走进病房的只有程致远——他把本来要跟进去的严逸给关在了门外。
严逸:······
经纪人先生额头的青筋微微暴起,片刻后又放松下去。
镜片后一双狭长眼睛将面前紧闭的房门看了片刻后垂落下来,掩去了其中的七分焦躁和三分酸苦。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他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开去接电话了。
毕竟现在局面还是乱成一团,总是要有人善后的。
而那个害沈翩跹痛得必须打吗啡才能缓解的罪魁祸首,也总得有人去收拾。
经纪人先生镜片映着走廊灯光,反射出一片令人心寒的白。
他抬脚离开,背影修长,透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味道。
而在他背后的病房里,程致远刚走到了病床边。
窗外太阳还好,有柔和的阳光穿过帘间缝隙,触摸上洁白的床单,还有床单上放置的那只手。
白皙的,纤细的,指骨修长而漂亮的手。
程致远在床边站着,慢慢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触手冰凉,皮肤接触后那只手条件反射般微微一颤,然后床上那少女搭落的睫羽轻轻一抖,蝴蝶翅膀般颤巍巍张开来。
瞳孔如同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才刚刚看到她,便立刻染上了更多的湿意,将那双睫毛也染得湿漉漉的。
刚刚清创的时候她束起来的马尾被解开了来,乌黑的长发铺在枕头上,衬着她苍白又稠丽的脸显得脆弱极了。
沈翩跹张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低头看着她的男人,手指在他的掌心无力的挠了一下,扯着微微嘶哑的嗓音低声道,
“痛······”
这声音也和她眼睛一般湿漉漉的,喉咙里含着微弱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哭腔,听得站着的男人瞬间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