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思考。
却不知道那少年正紧紧盯着她,从漆黑的长发,眼上蒙着的白色布条,再到布条下轮廓柔软优美的线条,和眼下那一点红色泪痣。
那目光真是冰冷又炽热,纠结又痛恨,充满了自我拉扯的矛盾情绪。
直到夏拂衣想完了,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答了一句,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慕宁卿怔住,随后险些气得倒仰,咬牙切齿的逼出一声冷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
他衣袖一翻便往窗户走去,离开之际脚步微顿,还是冷冰冰的甩下了一句,
“落英给你姐姐立了墓碑,就在山后的揽镜亭。”
夏拂衣怔住了,随后便是一阵衣袍翻飞之声,慕宁卿很快便消失在窗外。
她被蒙着眼,便茫然的朝着窗户的方向。
这么久了,这徒弟进我的房间怎么还是习惯翻窗户。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摩擦着手里的琥珀,很快便起了一层汗。
像是紧张,像是逃避,又像是伤心。
许久之后,她终于还是慢慢站起来,慢慢朝门口走去了。
总得去看看的。
她想。
房门被推开,这房子建在半山悬崖之上,窗外的重峦叠翠之下是深沟峡谷,而门外的回廊之外,更是无尽翠绿的林涛。
有鸟鸣惊起,从近处转眼便远去了,那清脆又尖锐的声音在重山间层层叠叠,和着风一起卷过白衣少女如雪的袍角和黑羽般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