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去。
树林中已经一副狂风过境的狼狈景象。
当天边第一缕光撕开夜色的时候,那柄冷冽锋利的剑终于鬼魅般横在了长孙炽的侧颈上。
“你输了。”
他抬眼,望见一双平静如初的眼眸,在天际暗淡的曙光里雪色般清冽。
“以一个大病初愈之人的水平来看,却已经是顶尖。”
夏拂衣面无表情的这样说着,一如在紫宸殿中那一场比试,长孙炽对她说的那句“以一个病人的水平来看,你已经是顶尖”。
同样的话,她此刻还给了最初说话的人。
长孙炽怔然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可这笑意是凉的,就像此刻草叶上覆着的一层薄霜,然后倏忽便消失在了曙光里。
夏拂衣微微一怔,手里的剑也慢慢收了回来。
随后男人转身,一语不发的朝山下走去,夏拂衣在顶上茫然无措的立了一会儿,转身进墓室朝师傅的棺材严肃着脸拜了三拜,
“你说的没错,师兄很厉害。”
她看着那口黑色的棺椁,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还是我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