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僵住了。
展落英居高临下,看着那张被血染得狼狈不堪的写满错愕的脸,心底有些复杂的情绪翻涌,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
夏拂衣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红衣男子,慢慢的握紧了拳头。
而下一刻,她握紧至掌心流血的拳头,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了。
夏拂衣怔怔低头,抚嫣轻轻握着她的手,抬眼看来,
“我怎么……怎么能跟皇……皇上比呢?”
“我只是……一介宫女而已,还曾经……做了该杀头的事。”
“你……不要为难。”
抚嫣笑了笑,眼角有泪落下来,她望着夏拂衣,问她,
“娘娘,我能叫你……叫你,拂衣吗?”
夏拂衣缓慢的点头。
抚嫣微笑起来,沾满血的嘴唇缓缓张合,却最终只做了无声的口型,叫人听不见声音。
夏拂衣眼睛都没眨,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闭上了眼。
还有一滴泪从那眼角滑下来,在一片血污里冲出了一条干净透明的小溪,落进了夏拂衣抚在她脸侧的掌心。
夏拂衣握住那一滴泪,迟钝的慢慢的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那两个字的无声口型。
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惨白月光照亮这片狼藉混乱的血色地狱。
台阶之上的展落英凝视着下方,确定那挡箭的人已经死了,他顿时心感不妙的微微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