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继续升高,凝兮拉着万俟笙悄无声息的遁了。
月光温柔的洒在两个人身上,衬着她绣凤的常服和他盘龙的长衫,两个人的背影极为宁静,像是个已经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
“我们去哪?”她抬头问他,万俟笙微微一笑,转身去奴才处寻了个灯笼过来提在手上,执着她的手道“娘娘既然有了想给旁人做媒的心思,怎么没替我们两个人想想?不过我却是不计较,左右都是你,去哪儿不一样?”
凝兮抿唇一笑,嗔他一眼道“从前见你嘴巴没有这么甜,浑身都是戾气,看你一眼都跟被你刮一刀似得。”
万俟笙挑眉,偏过头对她笑了笑“是么?”
怎么不是呢,从前的万俟笙她倒还是记得,张扬跋扈,没有什么温柔的样子,就连吃个醋都要咬人,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凝兮叹口气,小声嘟囔:“世事无常,我本来以为我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寻了一个老公~”
万俟笙偏过头看着她,邪邪一笑,凤眸中满是求知“什么是老公?”
凝兮一怔,偏过头瞪他一眼:“老问什么问,还不快点找个地方过年?”
万俟笙嗤笑,又凑近了些,双臂环在她的腰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烫得她呼吸一滞,捂着脖子就要跳开,可是万俟笙却是早早就有所准备,她身子一窜,便牢牢的被他接在了怀里。
月光正好,他着了一身素白色的龙袍,一手拦着她的腰肢再夹纸灯,青丝顺着寒风紧贴着他的下颚,撩至耳垂,又调皮的拂过她的唇。
凝兮惊讶抬眸,刚好对上万俟笙探过来的双眸,斜眉入鬓,双眸含星,而他略一勾唇,像是汇集世上的诸般诱惑同风情齐齐绽开。
她的心口莫名就蹦了几蹦。
瞧着怀中女子略有些入迷,万俟笙扬唇笑开,低下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像是温柔的辗转,而又热烈的交融,她尽力迎合着他的动作,一手攀上他的颈,意乱之间,她觉着自己的身子轻缓的被人抱起来,万俟笙微微一笑,抱着她便进了一侧的殿中。
“这是哪儿啊?”凝兮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只觉着布景甚是眼熟,万俟笙垂目道:“这是我曾经的宫殿。”
曾经的宫殿?凝兮一怔,支起身子往旁边看了看,果然瞧见林妃的宫殿就在不远处,而他轻车熟路的抱着她往自己的厢房走,推门而入,陈旧的气息扑鼻而来。
万俟笙曾经的厢房倒是小得很,也似乎是被他重新打扫过一番,还烧了地龙,凝兮从他怀里蹿下,好奇的凑上房内的物什:“你这些东西没变么?
陈旧的桌案上还摆着已经干裂的墨台,上头的书也已经泛黄,她的指尖抚摸过过着桌案,又摸了摸挂在上面的笔,勾唇笑了笑:“竟然现在都还留着。”
万俟笙将烛台点亮,淡淡道:“因为林妃死后,我就没有再住过这里,那个时候便出宫拜师,等回来之后,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倒也是没有人动过,更没有人愿意踏足。”
心里头一跳,凝兮偏过头看他“为什么?”
烛光旁,万俟笙的双眸微沉,抿了个笑出来,面上云淡风轻:“因为不吉利。”
凝兮皱眉,想开口安慰,这曾经见到过的心灵鸡汤一大堆,此时此刻却像是卡出了一根鸡骨头一样,刺得她喉咙微微发疼。
“你怎么了?”似是从回忆里回过神,万俟笙凑上去揽着她的手“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难不成心疼为夫。”
凝兮抿唇不语,惯常总会倔强的反驳几句,现在倒是有点儿温和“你这间屋子就留着吧,可莫要成古董了。”
“有娘子在,怎么着都不会成古董。”将人连带上了床,万俟笙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些得逞的笑意,凑上去吻着她湿润的唇“凝兮……”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蛊惑的沙哑,凝兮被着声音惹得有些情迷,含糊的闭上眼睛应了一声。
细碎的衣衫声音落下,她觉着身上一件件的发轻,又覆上了万俟笙的唇,唇齿交融,他身上有种沁人心脾的竹香,凝兮睁开眼睛,见烛光微弱之时,他的目光深情而又浓烈,又在他垂下眼睫的那一刻微微收敛。
“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注?”他拥着她,修长的双手勾勒着她的衣边,轻易的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来。
凝兮点了点头。
察觉到她记得,万俟笙声音里混了点儿顽劣的愉悦,滚烫的胸膛像是要灼热了她的肌肤,凝兮轻颤,与他五指相交:“你这男人当真是个不能吃亏的。”
“亏吃多了,自然是会贪心的。”
他低声一笑,又环着她的腰,再胸膛紧贴,皆能感觉到两个人如擂鼓般的心跳,在这种安静却又靡丽的气息里,一点点的带动他们的血液跟着沸腾。
凝兮轻吸一口气“余生你有我。我也...定然不会再让你吃亏。”
万俟笙一怔,对上她含羞带怯的眸子,不由自主的,他也跟着笑,想将笑容往下压一压,可眼角眉梢的喜悦压都压不出,欢实的露出来:“你说什么?”
凝兮脸一红“你没听到?”
万俟笙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