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恨直到她心中疑惑,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打算再瞒着她,所以张口说道。
“我和苍不是熟悉。”他平静的语气让苏泽无语的瞟了他一眼,“而是熟知。”
“......”她就想问,熟悉和熟知究竟又什么区别?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同父异母,所以,体内算是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他轻声的做出解释,拉着她的手指,却不曾松开过,“可是......我犯了错,逼不得已,只有把他给丢在了这种地方。”
“为啥你犯了错,要把他给关进来?”苏泽吐槽道,“怪不得人家要恨你啊,活该的你。”
“......”他的脚步一顿,片刻之后才重新抬起脚,嘴边露出了一丝嘲讽般的笑意,“是啊,活该的......”
“......”
苏泽心中一抖,可自那话题完结之后,罔恨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不关苏泽问他什么,他都用沉默回答,甚至,就连她赌气的甩开了他的手,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带着路,却并未再次伸出手去牵她,
这一刻,苏泽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产生了某种隔阂。
她也开始沉默了下来,心中却在一点点的梳理般若血和罔恨之间的关系。
可这个问题不深想不要紧,越深想,就让苏泽后背上的冷汗冒的越多。
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地下王国的怨灵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恭谨有加,就跟一个个宠物似得?
因为他是,枼。
为什么闫十三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她,让罔恨可以对付那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白袍人?
因为他是,枼。
为什么在雁荡塔地下七层,全层居民,在看见他的时候要行跪拜之礼?
更因为,他是站在他们头顶之上的男人,那个掌权着整个妖魔族,所有人都必须听命与他的枼啊!
然而,这个家伙,竟然是鸿蒙师门的第八个入室弟子,一个混迹在灵界之中,并不出彩,可却地位又不凡的修真者!
他可以叫云雾道人“师尊”,却又可以在带上一个面具之后,与自己的师父拼个你死我活!
甚至......在她来到这雁荡塔之后,所遇见的那些妖魔,都隐隐约约的透漏着,他的实力不凡!
他、究竟要做什么?
又究竟又什么目的?
他接近她,又是处于目的所需,还是内心深处?
苏泽看着罔恨背影,脚步逐渐停了下来。他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怎么了?”
“我、你......”苏泽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是......枼?对不对?你就是枼?!”
“切。现在才反应过来?”相对于苏泽那慌乱无措的表情,罔恨却显得很是淡然,“你也太笨了吧。”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苏泽感觉自己的体力在这一刻被完全抽空了,腿脚开始发软,却又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道支撑着,并没有倒下去。
“我接近你有什么好处?”
罔恨的眉头一皱,他伸出手,想要将她给拉到面前,可她下意思的瑟缩,却让他的手掌给僵硬在了半空之中,片刻之后,他低垂下了眼睑,然后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