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是跟赵五一起来的,明月心里便有些不喜,她本不耐烦应酬这些人,不过是看着方圆的面子,才忍着没拂袖而去,同那张致远喝了一杯。
张致远却得寸进尺,话匣子一打开,便喋喋不休的拉着明月说个不停,没两句就开始称兄道弟了,再说上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拉着她磕头拜靶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叫明月应接不暇,她蹙眉看向方圆:你的朋友都这般自来熟?
方圆也皱起了眉头,我家月儿难得来看我一次,都叫你们这些闲人搅了。说完正事赶紧走,瞎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张致远是渝州府人氏,与方圆几个是在庆云书院相识,算起来,不过相交十来天的功夫,并不是太熟。而且,他的家世普通,在诸位侯门世家的少爷面前,身份地位天然的就低人一等,方圆虽不会因此瞧不起他,却也不会为了顾忌他,而让明月为难。
斟酌了一下用词,方圆才道:“致远啊,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样绕来绕去的卖关子。”
正在凯凯而谈的张致远突的被方圆打断,他面上一红,我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
“咳!”
为了掩饰尴尬,他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然后才接着说道:“是致远唐突了,那咱们就来说正事。是这样的,我家在渝州府开了几间酒楼,今日尝了李兄的手艺,觉得很是特别……”
才说了几句,张致远便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当下这个场面,实在不是谈买卖的好时候。大家都是读书人,身穿长衫,却坐下来谈买卖,沾染了一身铜臭味不说,还有辱斯文……那李明志气度不凡,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万一自己一个不慎,将人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子炎几个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并没有听出张致远话中的深意。
然,听到酒楼二字,明月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外乎是想买这几道菜的方子,或者,直接想请她去酒楼当大厨。
能在渝州府开几间酒楼,生意应该挺好的,甭管他的意图是什么,只要能坐下来好好谈,她就有信心将福生记的粉条和腊肠推销出去,至于几道方子,顺道卖钱也挺好的,反正她也没有开酒楼的打算。
想到此,明月端了酒杯,笑道:“真是巧了,我过几日正好要去一趟渝州府,不知张兄家的酒楼是什么名,可有什么好吃的招牌菜推荐给我的。”
张致远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一点就通,他立马笑道:“锦河东岸,聚福楼,李兄到时一定要去坐坐,尝一尝聚福楼的招牌佛跳墙,味道绝对堪称一绝。只是,这佛跳墙准备起来有些麻烦,不知李兄什么时候去,我好叫他们提前准备着。”
明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行程,这才道:“那便二月十三吧。”
“到时候记得找吴掌柜,报我的名字,他定会好好招待你。”
明月点头会意:“如此,便多谢张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