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巽看着楼下那个一身布衣,站在住院部门口,昂着脸,笑得刺眼的女孩,手顿了顿,一不小心走了调。
那个女孩显然听到了,笑得乐不可支。
下一秒,琴声突然中断了,特护病房的纱窗突然被打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就这么从顶楼倒了下来。
甄珠笑了笑,闪身进了住院部大门。
那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落在一旁的水泥地上,呲的一声轻响后,升腾起一股子白雾。
甄珠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一股子灼热的感觉。
伸头看去,那只白皙的手已经伸了回去,啪的一声关上窗户,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愧是年青云的儿子,连泼水这档子事儿,都做得顺手无比,还特特的挑了非死即伤的热开水。
这段位,可不是曹杏儿家的那个可比拟的。
想到上一辈子,自己连曹杏儿家的那一位都没有拼过,甄珠就觉得自己弱爆了。
年巽坐在特护病房的床上,静候着那个女人,不,应该说那个女孩来找自己算账。
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还是没有等到。
年巽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异常愤怒。
如果说年巽是愤怒的,那么温玺则快要被气炸了。
温玺才刚派出人手去调查那个布衣姑娘,就接到年青云的电话,电话里面只有六个字,“温玺,到此为止!”
作为温家长子嫡孙,温玺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对着电话那头冷哼一声,啪的一声挂上电话。
客气的时候,叫你一声年叔,不客气的时候,你年青云压根什么都不是。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年青云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突。
啪的一声挂上电话,年青云深吸一口气,给温家老爷子去了电话。
温家二代三个孩子,连同第三代的五个孩子,都没有得到温老爷子半点真传。
这也是温老爷子把温柔这个私生女接回温家的主要原因。
这个闺女,跟温老爷子太像了。一样的扮猪吃老虎,一样的难得糊涂,一样的懂得趋利避害。
年青云转身给温老爷子打了电话,温老爷子听了前因后果,说了句知道了,挂了电话。
温老爷子转身给温玺打了电话,“温玺,你别没事找事儿,给我添麻烦。”
温玺的手紧握成拳,“爷爷,你不是最疼宝儿了吗?”
温老爷子顿觉自己的头疼,“你个傻……逼,那姑娘匹配不成功也就算了,要是匹配成功了,那就是宝儿的救命稻草,你想对她干啥,你能对她干啥?”
温玺一怔,嘴角添了一丝苦笑。
“我知道了,爷爷。”
到底,宠爱这玩意,是靠不住的啊!
想到这里,温玺嘴角再一次浮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年巽从小就优秀得过分,会拉一手小提琴,不到十岁就过了十级,长得温文尔雅,性格又极是乖巧可爱,温家全家人,无不珍若明珠,即使他娘温柔不过是个私生女。
一向不随便夸人的爷爷,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
可就是这样,还是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到底,年青云的意愿比年巽重要。
而爷爷,妥协了!
不过,他倒是对那个姑娘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