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至别院,司马徽与司马芝已经上前笑语相迎。
“广元、公威,多日不见,近来安好?”司马徽分外亲切的对二人问道。
放在以前,司马徽的姿态可是略微有些不同。那时候来的人多,司马徽也不可能个个亲自出迎。现在十天半月也来不了一个人,司马徽清闲下来,对待石韬、孟建也格外的亲切。
司马徽毕竟是长辈高贤,石韬、孟建赶紧上前深鞠一躬道:“德操先生安好!”
司马芝也随即上前拱手道:“广元兄、公威兄,别来无恙啊!”
二人又对司马芝回了一礼,四人各相寒暄数语,随后便随着司马徽入坐。
简短的说了各自的近况之后,司马徽问道:“广元、公威此来可有何事?”
二人对望一眼,石韬说道:“不瞒先生,我二人此来,是为辞别先生的!”
司马徽一听,心中不禁落寞,连这两个都要走了,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幽居孤老在此了!
“哦?广元、公威这是要去何处高就?”司马徽不禁问道。
“并无高就,只是近年来,荆襄丧乱,难以安身,我等欲另寻他处,以作安身之所罢了!”“也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二人正是风华正茂,该当对自己的前途有所筹画!君子虽乐于山水,更应有为!二位州郡公府之才,留在这荆襄丧乱之地,非长远之计!老朽且问一句,二位是欲北归,还是
西去?”司马懿一番感叹,复又问道。
孟建拱手道:“此来一是辞别先生,其二也是想请先生指教一二!”
司马徽素来以知人论世著称,孟建的话让司马徽感受到了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的心情。
司马徽笑了笑,又捋了捋早已雪白的胡须,而后才缓缓说道:“中原死战地,君才不得显,何不西去?”
司马徽看人还是很准的,石韬、孟建二人并不是那种能够力挽狂澜,应对复杂局面的人。眼下只有刘征治下之地,才最为稳定,最适合彰显二人才能。
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又对司马徽拱手道:“先生何不同往?以先生之才,汉王必奉先生为上宾!据闻,北海邴原得罪了曹操,才至成都,便得汉王以王驾相迎!汉王如此重贤,早晚有成!”
司马徽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不禁叹道:“我已是老朽之年,走不动了!”
其实司马徽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早些时日他已经给自己卜得一卦。卦象所示,他已命不久矣!
石韬、孟建二人听到司马徽的感叹,也顾念西川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于是便不再相劝。
“既如此,还请先生保重!此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聆听先生教诲!”二人一齐拜道。
“走吧!走吧!龙不隐鳞,凤不藏羽!君子待机而动,顺时而行!理当有为!”
说出此话,司马徽微微昂首,眼神中不免流露着伤感!
其实司马徽何尝不曾是有志青年?奈何实施蹉跎,每每总是与机遇擦肩而过!
年轻时的司马徽一腔壮志,结果接连两次党锢之祸!司马徽错失机缘!
后来解禁党锢,司马徽复燃希望,二人却又来了黄巾之祸,紧接着便是天下大乱!
正欲为曹操效力之时,偏偏曹操又杀了边让,自此结下仇怨,避地荆襄!刘表一介庸主,司马徽早就看穿,更加不愿意再出山了!时也!命也!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