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凤浅早早起床,觉得神清气爽,清荷也见陛下的神思好多了。
“陛下,今日可觉身体好些了?”
“好多啦——”凤浅伸着一个长长的懒腰,从来没像昨夜那样睡得舒服了。往常她半夜总要醒几次,要么是因着小腿抽筋,要么是胸口慌闷,一晚上总要折腾几次,这几日别说凤浅自己难受,便是近身的小侍婢也跟着夜夜起来服侍,一个个顶着
黑眼眶,像国宝一样!
“姑姑,她们这几日跟着服侍朕,也实在辛苦,今日便放婢子们一日假期好了。”凤浅甚少觉得如此神思清明,心情也愈加晴朗,“让其他人来服侍吧,姑姑也去歇息。”
“陛下,奴婢服侍陛下习惯了,并不觉得疲累,还是……”
清荷话未说完,轩辕彻便从门外迈步而入,道:“姑姑且去歇息吧,这儿让我来。”
凤浅转头看着轩辕彻,问:“什么啊,难不成阿彻还会梳妆吗?”
“自然会了。”轩辕彻从清荷手中接过鱼骨梳,“从前我曾替浅浅褪过妆发,怎的梳妆就不能了?”
风前想起从前二人出去游玩,身边不带随侍,便是轩辕彻替她褪妆散髻,可是将那发上的簪子抽出来容易,想要再盘上去,怕是不简单啊!
只见轩辕彻用鱼骨梳轻轻在凤浅的长发上梳过,道:“浅浅乌云堕髻,果然好看!”凤浅自那铜镜中瞧着身后专心为自己梳发髻的轩辕彻,从前的他何等冷傲,就像那数九日被封冻的冰窟一般,莫说察觉不到一丝温热,若是有人妄图以温暖化之,最后多
半会落得心寒体冻。
如今这冰山一样的男子,竟也有融化的一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轩辕彻一面替她小心缀上簪子,一面看着镜中的女儿,她反倒有些痴了,“浅浅,看什么呢?”
经他提醒,凤浅这才回转过神来,连忙将眼神转开,道:“没,没什么……”
清荷在一旁忍不住掩唇笑道:“陛下这是看公子,看得入神了。”
“才没有。”凤浅连忙否认,双颊尚未匀胭脂,便已见绯红,“我没有……”
轩辕彻从镜中看着凤浅娇俏的模样,止不住地笑,语气尽显宠溺:“好,没有没有,浅浅说什么便是什么。”
“时辰可到了?”
“到了。”轩辕彻从一进门见到凤浅神色明朗,便知晓那药物有效,也就不再问什么,“走吧!”
红绡带缓绿鬓低,玉钗落处无声腻。
这便是今日轩辕彻替自己的爱人亲手所上之妆。
朝堂上,黎清傅禀道:“禀陛下,南燕王殡天了。”
“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日,陛下身子不太好,不曾上朝时,南燕王已在弥留。”黎清傅急促回禀,“如今南燕册立太子司空君烨为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当日司空君烨在北燕为质时,身子已见不济,听闻南燕王殡天,对他打击甚重,只怕身子骨一时半会也难好。”
凤浅心内暗想,南燕王殡天这般大事,如何阿圣没有来信告诉我?
转念又想,或许他忙着帮司空君烨操持南燕国诸事,尚未抽出空来,也未可知。
“罢了,南燕王生前虽言行有错,到底也是南燕君王,礼部且派人去吊唁吊唁吧!”
“是。”礼部官员出列应道。
“什么?!你当真要去‘枯鬼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