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棱起了浓浓的眉毛,厌恶地瞥了一眼正在扶额思考的李远姝,“也太‘谦虚’了一点吧。”
说着,伙计随手往身后的各种小吃木牌一指,果然是琳琅满目,几乎囊括了整个扶桑的特色小吃,看来这个烛龙集团确实有点实力,连个开店装面子的伙计都身怀绝技。
沈欢很了解,对于扶桑人而言,他们尤其注重礼仪,为了取得对方的好感,便学着扶桑人的做派,弯腰行礼,道了一句:“实在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这句话李远姝倒是听懂了:“见笑什么见笑?他根本不按套路来,明明说好的暗号,他完全都不说,非要叽里呱啦地胡说八道,该见笑的是我们吧?”
沈欢安抚李远姝:“不要那么急,你客气一点,人家也就客气一点,这是一个道理。”
“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就像说好的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暗号,他突然来一句老娘盖被子,你让我怎么对啊,而且他说的那个,连我的翻译软件都翻译不出来。”
沈欢从李远姝的怨恨的口吻中听出了一点门道,想必是这个伙计没有按照纸条上的暗号来接头。
“你好,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他也给了我们接头的暗号,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沈欢说的很有礼貌。
对方伙计的不屑也随着沈欢得体的言行举止稍有缓和,他告诉沈欢:“刚才这位小姐不等我问出第一句就直接报出对口,是她不按照规矩来,而且,他所说的那一句,我们再早几个月前就已经弃用了。”
伙计似乎是见多了来求助的人,而且这种层级的求助绝大多数都没有结果,所以言语中根本没有隐瞒。
沈欢一听,心里就发笑了,原来李远姝使用的是过期暗号啊。想想也很正常,真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写下了那些暗号,总不能指望着人家那么大一组织一点创新都没有吧。
沈欢觉得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不好为难人家,既然暗号换了,也只能让李远姝死心,回去安心低调行事。
他正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李远姝,却听见他嘴里磕磕绊绊地说着一句扶桑语,说得很生硬,很缓慢,几乎是一个一个音节地念出来,跟小孩子牙牙学语差不多,不过令沈欢惊奇的是,李远姝说出的这句话竟然是很有来头的,那可是扶桑文化中一种艺术形式,叫做俳句。
“远姝,你刚才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他的暗号喽,我学了半天才学会重复这一句,这个怎么对嘛?我完全理解不了。”李远姝一脸懊恼。
如果这就是暗号,那也不算太难,说不定自己可以尝试一下,毕竟李远姝的那个固执劲儿,都在这坐了三个小时了,要是真想劝她走,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两者一比较,沈欢觉得恐怕对暗号可能还更简单,更有趣一些。
“你好,阁下若是不嫌弃,让在下来试试你的暗号。”
“试什么试啊,暗号这东西又不是对对联,说试就试啊。”李远姝没好气地说着。
“不试也行,你就跟我回去吧,继续我们之前制定的引蛇出洞计划。”
“啊,我突然觉得,你扶桑语这么熟练,说不定也能瞎猫碰上死老鼠。”李远姝才不想那么无聊地整天去和不入流的杀手们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