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似乎不急于掀开她面上的遮蔽物。手指沿着她脸部的轮廓滑动,最后落在那塞了布的嘴唇上。
堵嘴的布被对方拿下,于静潇猛喘了一口,刚要出声,便再度被“灭口”了。
对方吻住了她!
于静潇脑子哄的一声炸开了。男子的吻很轻很柔,好似羽毛滑过。
于静潇呆了良久,这气息,这味道……直到对方起身,她才从牙缝中咆哮出来三个字,“死王爷!”
白煦熟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看,本王告诉过你要小心的。果然被人拐了卖了吧?”
他的手指拂过于静潇耳后,终于解下了她的眼罩。
“王爷,你刚刚,又,又……”于静潇羞愤难当,她虽然脸皮厚,但毕竟有个限度。
“又什么?”白煦明知故问地重复了一遍,他虽解开了于静潇的眼罩,却并未解开捆住她手脚的绳索,还对着横卧在床上的她做平祯流视。
你那是什么目光?禽兽吗?
于静潇被看得头皮发紧,牙花子发痒,“王爷,你就不能先解开奴婢吗?”
白煦露出考虑的神色,“本王好像记得跟你说过,如果出现什么状况,你自己解决。”
于静潇脸皮抽了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王爷,奴婢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这样胡闹了。可不可以,请您高抬贵手,放奴婢一马?”
白煦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忽然面上的神色一凛。不待于静潇反应过来,他已抬手挥断了捆住她的绳索,将她揽在怀中,直接穿窗而出。
于静潇见识过白煦的身手,所以此刻对他高来高去的功夫并不觉吃惊,反倒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向迅速远去的小楼张望。
就在他们翻窗出来不久,便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站到了窗口前。
夜色如墨,她虽然看不清那名男子的相貌,却在双方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是一双阴鸷冷漠的眼!就如同出没在暗夜中的大型掠食者,其眸底的嗜血与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白煦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微微转个身,便隔去了她的视线。
于静潇这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她敢肯定,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天慈国的摄政王。在刚刚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眼中的怒气。
结合眼下的情形……恐怕摄政王大人是误把自己认成了颜如月,还以为她在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于静潇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那个,王爷,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呃,奴婢好像惹来了一个麻烦……”
不错,还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白煦不知是听没听明白,只在鼻腔里不疼不痒地哼了一声,竟直接奔不远处青楼的厢房掠去。
他选了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钻了进去,随即便把于静潇丢到了床上,紧接着自己也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于静潇目眦欲裂,声音满是指控,“你,你要干什么?”
白煦却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若不想真的被人拐了卖了,就乖乖听话。”
于静潇怔了怔,非常识时务地点头如捣蒜,小声问:“接下来怎么做?”
白煦淡淡道:“睡觉。”
二人的话音未落,便听窗外响起阵阵衣袂破风之声,房顶也可闻及轻至难察的脚步声。
于静潇猫在被窝中,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有幸见识过几位高手,比方说白颜兮,或是白煦和白莫觞。所以她知道,这些声响是高手们在飞檐走壁时发出的轻微动静。
看来,此刻这青楼已经被众多高手包围了。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些人十有八九是那位摄政王府中的家将。
而此刻这些高手们,肯定是奉命搜查整个青楼,来找出她这个假花魁的!
屋外夜行人搜寻了好半天,估计是把院子内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他们又不好逐个房间地闯进去查看,便渐渐消停下来。
直到完全听不到夜行人活动的声响,于静潇的心才慢慢落回原位。可就在这时,院中却响起成列士兵奔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