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微微抿唇,红了眼睛。
他才刚刚和王叔相聚没有多久,这就又要分离,实在是舍不得。
秦玦吸了吸鼻子,“王叔,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大秦皇族的女儿,都会沉冤昭雪的。”
秦宜虽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老恒王的亲生女儿,但是到底在大秦做了多年的女王爷,如今听得秦玦这一番话,心里头实在是酸涩得很。
为了那一日,大秦皇族的女儿奋斗了百年,等待了百年,期间多少人为其送命。
希望这一日,真的可以早点到来吧。
秦宜狠狠地点了点头,“大侄子,谢谢你。”
秦玦轻轻摇了摇头,“王叔,一路顺风。”
秦宜点头,朝秦玦摆了摆手。
秦玦一直站在城楼之上,望着秦宜和秦琰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苏策在后头轻声道:“皇上,城楼上风大,还是早点下去吧。”
秦玦红着眼睛转过头来,“苏相,是不是从今往后,就只剩下朕一个人了。”
苏策忽然抿唇,任凭风卷起他的衣角和墨发,半晌都没有做声。
其实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高位之上无限冷,好歹秦玦还有个余妩不是吗?
半晌,秦玦也没能等到苏策的回音,他微微垂头,轻叹了一口气吧,“走吧苏相,我们下去吧。”
苏策轻声应了下来。
从前轻松岁月,到底是回不去了。
秦宜觉得自己自打坠崖之后,就没有过过这样骄奢淫逸的日子了。
之前在西晋的时候,先前到底是和南宫曜不熟,况且南宫曜是个太子,又要和南宫旭竞争,担心自己在晋元帝面前的形象不好,所以一直不敢太过铺张。
可是这次从秦国出来,秦玦当真是将“穷家富路”四个字践行到底。
秦宜简直怀疑秦玦是不是把国库偷出来给了自己。
秦宜都忍不住要修书一封,同苏策求个情,如果真的是秦玦偷了国库的话,希望苏策打秦玦的时候,手下能留一点情,好歹给秦玦留一口气。
一路上吃吃喝喝根本就不心疼钱,秦宜这一路,走得是万分快活。
幸好妙回天找到了一个赚得很多的生意,没跟着秦宜还有秦琰往北燕来,不然这一路上光是看着秦宜花钱的样子,气都要气死了。
等到了北燕京都的时候,光是秦宜自己在路上买的东西,就装了整整两马车。
晏婴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城门口等着迎接秦宜。
现下正是深冬,北燕又靠北,冷得不像样子。
见得秦宜跳脚从马车里下来,晏婴赶紧吩咐人把旁边的狐毛大氅给递了过去。
这是北燕特产的墨狐皮,暖和得很。
不过再暖和晏婴也不会穿的,像他这种妖孽,就算是披大氅,也只会披那种火红到一根杂毛都不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