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些天我有不少次单独一个人出去,如果沈佩冷不丁的从后边给我一闷棍,那我还没任何办法。
就像你某天看新闻说一个连续作案十几起的碎尸杀手,逃窜到了你所在的城市,我现在就是那种感觉,心里慌的发毛。
而且师傅既然断定刘德寿的尸体就是沈佩干的,那么她在我心里的恐惧只会猛增,毕竟这种从警察眼皮底下偷尸体的手段,再潜入监控室删除监控记录,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电影里的杀手特工,第二就是鬼。
可一想到她大腿根部的那个蛇尾蝎和耳朵里寄养的米粒虫,我就觉得她比鬼还要可怕。
师傅说,刘德寿的真正死因就是他身上的那副戏子图,而那所谓的‘十六字解厄咒’其实是一种扰乱人心智的咒术,让人产生幻觉。
并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会头七回魂,刘德禄身在此列,而刘德寿做了亏心事所以会怕鬼敲门,加上刘喜山的冤魂之前一闹腾,这才让他吓出了病。
那副戏子图就是他自己选的下场。
这才是真正的刺符师,用纹身来决定一个人的福祸。
本来刘德寿一死,所有的事都会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个沈佩,她偷走刘德寿的尸体其实也是为了他纹了戏子图的那张人皮。最重要的是,上面有师傅的符力加持。
不管她用来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师傅,那现在怎么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本来就年轻的我一下就没了主意。
师傅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那副人皮戏子图不管怎么样都要拿回来,但现在顾不上她,只要她别来找事就行,今晚咱们就离开这儿,去找一个老朋友,他那儿有鬼医的下落。”
“鬼医……”
脑子里好一阵才想起来这个词,找到鬼医就可以让他开刀帮我取下‘地藏鬼眼’。
师傅其实想了好久,一直在做一个决定,但最终还是觉得不应该让我背负太多,什么等到百鬼缠身然后想办法让我试着驭使百鬼,这些都太虚无缥缈了。
做一个普通人娶妻生子,比什么都好。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眼睛,这个跟了我十八年的‘鬼东西’,心里竟然有种日久生情不舍的感觉,就好像是拿掉我身体上一块肉一样。
师傅嘱咐我:“你先去火车站买票,我去回去取几个东西就来。”
我不怀好意的瞪了师傅一眼:“老头,沈佩那个女人估计还在暗地里转悠着呢,你可别为了安顿你那几个老娘们,让我出个啥事!”
师傅一皱眉头:“呸呸呸,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说啥就是啥,那我不早都成亿万富翁了?还用跟你在这喝西北风?”
师傅挡了个车就先走了,还不忘摇下窗户叮嘱我:“乖乖在火车站等我,兔崽子!”
我笑骂着他别办完事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了,让师傅差点从车上跳下来。
对于师傅说的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却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再见到师傅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了。
我顶着太阳,眼看一瓶水都被我灌进了嘴里,结果还是没等来车,心里想着真是日了哈士奇了。
就在我急不可耐的时候,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到我的身前,吆喝着问:“走吗?小伙子?”
我抬眼看去,本来想拒绝,因为一般这种私家黑车出事的不少,但我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焦味让我脱口而出:“走走走,火车站给你十五块不能多了。”
司机也是爽快人,一口答应:“十五就十五,一般人我都收20的,今天这见鬼的天气你再站一会估计就化了!”
一路上我跟司机聊东聊西,发现还挺投机的,到了火车站我乐呵呵的下了车,临走之前还给司机打了个招呼说慢走啊。
结果等我去买票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的手机钱包全都不见了,当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在车上光顾着跟人家聊天了,完全放下了对陌生人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