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唯一的希望
叶轩那一句话,就好像是一个旱天雷在米小翰的耳边炸响了似得,震得他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呆愣了许久,他才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事情还是要从十二年前说起。那一天,她本来约好了你,要一起参加小学毕业典礼的,我们也没有在意,那些年她跟你在一起,过的很开心。但是没有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她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叶轩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面去了。
米小翰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你也知道,她原本就没有痛觉神经,被撞了以后,那司机就逃了,车祸的位置平时就很少人,比较偏僻,她在那里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也没有人发现,结果居然自己爬起来了,血流了一路,后来还是因为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她没有去参加毕业典礼,还有奖状和礼物要我们过去拿回来。我们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到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从车祸现场走出去了差不多一千米,最后才坚持不住,彻底的晕过去了。”叶轩有些烦躁的拿出烟来,掏出一根,但是打火打了半天就是打不上,最后他有些郁闷的把烟丢了,又双手捧着头。
“我是学医的,当初就是因为她这个病,我才专门改去学医,那个时候我们发现她到时候,她就剩下一口气了,却还想着坚持到学校,想要去见你最后一面。我们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她受伤了就流血不止的问题,根本就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止血的地步了。那一次,我们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帮她止住了血,但是却留下了后遗症,她以后受伤,想要止血,难度就越来越大了,即使是靠药物,也没有办法了。”叶轩看了米小翰一眼,眼神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米小翰只觉得他的话,每一句都好像一道雷,在他的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嗡嗡的响,大脑一片空白。
沉默了许久,他才小心的问道,“那,现在呢?”
“也不知道遇到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我们用了好几年的功夫,都没有办法治好她没有痛觉神经这个病,但是她居然会因为你而心痛,她说,那种感觉真的很特别,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了似得,甚至都不能呼吸了,她却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可以感受一次痛是什么感觉,虽然那感觉并不好受。”叶轩苦涩的笑了笑,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叶萌第一次心痛,就是上次跟米小翰重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快要死了。
不过她醒来以后,提起来,却那么的高兴。
这辈子受多严重的伤,她都没有痛过,却因为对一个男人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她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
那可是痛啊。
米小翰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很,似乎也可以感受到叶萌说的那种心痛的快要死掉的感觉了。
“是,上次跟我见面吗?”米小翰声音颤抖着问道。
叶轩点了点头,“我倒是宁愿她没有重新见到你,我也不想看到她现在那么痛苦。”
米小翰紧了紧拳头,“那她,为什么还要骗我?”
“因为她的病情又恶化了。”叶轩看着米小翰,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估计是想要笑的,不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米小翰有些绝望了。
“目前是没有,我们找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都说没有任何的办法。”叶轩摇了摇头。
米小翰低下头,脑海里面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办法。
不过佟烨自从跟苏果结婚以后,就丢下公司的事情不管了,带着老婆环游世界去了。
米小翰最后一次见他,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他们是把孩子带回来,丢给景誉煌看着的,之后又到处浪去了。
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想要找到他们,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米小翰沉默了许久才轻声的问道。
叶轩看了他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她在受到任何的伤害了,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们叶家,就那么一个宝贝,我实在是不想看着她就这样没了。这一次因为你的事情,加速了她病情的恶化,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让她这样安静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吧,不要来看她了。”
米小翰却觉得胸口堵的难受,有眼泪又流不出来,比哭还难受。
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去看叶萌,就直接离开医院了。
手上的伤也没有处理,回到家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他也没有开灯,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才动了动,觉得阳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讨厌。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也没有处理手上的伤,米小翰就直接回去公司了。
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他今天的不一样。
丁艾嘉看到米小翰的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马上就给米苏打电话了。
米苏听了丁艾嘉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让丁艾嘉自己去处理,就挂断了电话了。
米小翰失魂落魄的坐在办公室里面一个上午,甚至连上午的事情都没有处理。
丁艾嘉叫了他好几次了,他都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米小翰的情况很不对劲,米苏又不打算管,丁艾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夜回来,米小翰的情况比昨天下午还严重了。
她有些不安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米小翰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在米小翰的桌面上拍了拍,“boss,下午X先生要到公司来查看,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了,你要去机场接他吗?”
米小翰毫无反应。
丁艾嘉皱了皱眉头,更加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过除了让自己的手掌疼了一阵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