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别让其他人知道,刚才的那些人,全部处理了。”
“奴婢明白。”
“还有……”李锦悠走到破庙门前之时,脚下一顿,抬头看着夜色道:“京城冷寂太久,也该热闹起来了。”
当天夜里,城西贫民窟中发生暴乱。
盘踞于城西的几大帮派为抢地盘大打出手,死了十数人,伤者无数,更有甚者暴乱甚至隐隐有向着全城蔓延的趋势,这不仅惊动了京畿卫和巡防营的人,其流乱之人更是四处逃窜,伤及平民无数。等到奉天府衙出面将闹事之人带回衙门之后,此事才算暂时平息下来。
谁知道后半夜时,还没等京畿卫的人散去,城东的一家药铺却突起大火。
火势绵延足有十几户,惊吓了不少人,而就在火势突起之后,一群流匪却闯入药铺之中。等到京畿卫赶到之时,药铺里的人全部离奇失踪,而附近几乎人家皆被匪徒光顾,其中一户勋爵之家,更是被洗劫一空,整个府中除了奴仆外无一活口。
翌日早朝,奉天府尹童景州遭御史台弹劾,而那个被杀的勋贵一家更是刺激了那些朝中的老牌贵族,纷纷上书要求景德帝严惩凶手,严办监管不力的奉天府尹,一时间,弹劾的折子有如飞雪送入宫中,而景德帝在得知头天夜里京中发生的事情之后更是勃然大怒。
“砰!”
厚厚的一沓奏折被狠狠摔在童景州身前,而上面不同自己却都是个个鲜红的弹劾二字,吓得童景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倒是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廖家乃是先帝亲封的勋贵,享世代殷荣,如今却被人一夜之间屠戮的干净,祖孙三代十九口人无一活口,不仅如此,城东人口失踪,城西贫民暴乱,这整个京城都要闹翻了天,你这个奉天府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景德帝怒斥。
童景州跪在地上颤声道:“微臣知罪,昨夜之事实乃是流匪所为,微臣已经派人四处缉拿……”
“缉拿?等你抓到这些匪徒的时候,朕这个皇宫也该让人给掀了!”
景德帝一拍桌子怒声道:“堂堂天子脚下,京城之师,内有京畿卫巡防营镇守,外有戍卫营驻军环绕,你们居然还让那些个匪徒闯入了京城行凶,闹的京中不得安宁,朕看你这个奉天府尹是活腻了!”
童景州闻言顿时浑身一软,连连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景德帝坐在龙椅之上,眼中怒气弥漫,一想到那些因为廖家被灭而上折子的老牌勋贵世家,再想起咄咄逼人的御史台众人,他就恨不得斩了眼前这个不中用的奉天府尹。
赵福海站在御书房门外,听着里面景德帝的雷霆大怒,眼观鼻鼻观心。
这些年景德帝的脾气已经越来越隐忍,极少有能够让他如此震怒的事情。这一次事情闹的这么大,京中民声沸腾,如果不能尽快抓到凶手,童景州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其次,一个弄不好,这京中巡防监管的人恐怕都要遭到清洗。
一名小太监匆匆赶了过来,走到赵福海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赵福海眼神一暗抬头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下朝之后不久。向大人还在外面候着,陛下那里……”
赵福海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我进去禀告陛下,你先在这里候着。”
那小太监领命后就站在御书房前,而赵福海深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