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海从那颗芭蕉树下缓步走了出来。
“二叔,你怎么在这儿?”温铃儿急忙抹了抹眼睛起身相迎。
“铃儿,我早就过来了。”
温世海轻轻叹息,走过来坐到温铃儿身边。
温铃儿发现这位曾经的华国保健局首席、温家曾经引以为傲的二叔,腰肢更加佝偻。
双鬓的华发已经盖过了黑发,样子无比落魄。
她更加气愤。
这也是因为齐晖!
如果不是和齐晖打赌,如果不是齐晖用中医的方法,治好了杨善豹的股骨头坏死,让二叔丢尽了颜面,他现在还稳坐保健局首席的宝座。
以前的二叔何等风光?
整天周旋与华国中枢的那些大佬身边,天子近臣,那是何等的潇洒。
不说别的,就是回乡探亲的时候,南云省的那些大小领导,谁不来上门巴结?
嘘寒问暖的,简直比对待自己家的亲人还亲,整天的宴请不断,自己想和二叔说几句话,都要见缝插针。
不说这个,就是在温家,二叔也是家里的顶梁柱。
现在占温家总产值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医药代理,不就是靠着二叔才发展起来的吗?
可以说温家在南云如此风光,地下世界是她温铃儿乘着,财富的积累,这个二叔功不可没。
但是现在,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这次致仕回乡,那些政府官员不但没有一个人登门拜访,就连在温家的地位也江河日下。
前几天的家族会议上,就连温成龙那个草包,都指着他的鼻子猖狂,而温兆豪兄弟几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
人一走茶就凉,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温铃儿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实如此残酷,她的心中还是唏嘘凄凉。
“二叔,在局子里他们没为难你吧?”
温世海是她在温家为数不多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也是少数能够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
小的时候这个二叔喜欢把她抱在膝盖上,教她识字,带她念书,如今的苍老,让她倏然心酸。
“没事,他们只是询问我家里的一些事情,家族的事情我参与的不多,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温世海无所谓的摇摇头,还如从前一般,宠溺的抚摸这个没有血缘的侄女头,轻声说道:
“铃儿,刚才老祖宗和你说的话,我都知道了,放弃吧孩子,远走高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这些年你已经对的起温家了。”
温铃儿既然主意已定,怎么会听从他的劝说,而是关心的问道:
“二叔,我们家代理的那些国外的药品生意怎么样了?”
温世海颓然的摇着头,答非所问。
“齐晖刚把我打败的时候,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温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温铃儿点点头,齐晖这次马踏南云,一个人就把温家搅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对手太可怕。
看来以前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更可怕的是老祖宗温天罡都不是他的对手。
最可恨的是温家一盘散沙,任其蹂躏。
一场主场作战的有力形势,生生的被齐晖这个外乡人,演变成了不是强龙不过江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