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接待室的门被推开。
荆德金在张营的陪同下,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边走边说:
“不好意思,琐事缠身,怠慢了两位贵客,还请原谅。”
齐晖和杨善行起身相迎,齐晖还没介绍,荆德金已经抓住杨善行的手,大幅度的摇晃着爽朗笑道:
“久闻杨董大名,一直缘悭一面,这次要谢谢齐晖,今天终于把你请来了。”
杨善行也笑着说道:
“荆省长在江浙的时候,善行就想去拜访,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算是得偿所愿。”
齐晖看着两个人文绉绉的说着场面话,反正自己也插不上嘴,寒暄之后,就安静的坐在一边静听。
荆杨两人也不为意,并排坐在沙发上,畅快的聊了起来,但是话题大多都是些过往的陈年履历,相互吹捧。
齐晖知道,他们这是在互相试探,并且在寻找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这都是些场面上的老套路,齐晖虽然不喜欢这种情况,他喜欢直来直去快意恩仇。
但是也知道这是华国的国情,试想,一个封疆大吏,一个成功商人,两个都算的上是人中龙凤,心机自然不同常人。
怎么可能一见面就互相掏心掏肺?
他们这些成功人士,虽然表面上平易近人谦逊有礼,但那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内心傲气凌云。
如果相互心仪,自然会侃侃而谈。
如果认定了对方是个草包,肯定不屑于把心中锦绣说与对方。
就见杨善行看了齐晖一眼,一本正经的对荆德金说道:
“我本来在德国考察,被这小子一个电话招了回来,说是荆省长要有赐教。”
齐晖就知道,杨善行表面上带有埋怨的语气,其实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就算是在国外,自己也能随叫随到,这份感情绝不一般。
同时他也在给荆德金传达一个信息,我的时间很宝贵!
这就是所谓的先下手为强,先给对方施加压力,争取在今后的谈判中占据主动。
荆德金爽朗大笑,也看了一眼齐晖,眼神中带有感激,他笑道:
“善行董事长日理万机,能够拨冗来南云,是我们的荣幸,哪敢有什么赐教,是想请你为南云的经济发展把把脉。”
齐晖就是脸皮再厚,也感到有点脸红。
这两个人唇枪舌剑,却把自己架到了炭火上,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好哈哈一笑,盯着景德镇白玉骨瓷中青翠的茶尖佯装不知。
杨善行笑笑,他自然听得懂荆德金的画外音。
请你来是一心为公,是为了南云的经济的发展,并非是我荆某人有什么私心。
他当然知道这是荆德金的面子话,正好借此向正题发展。
“荆省长,您客气了,你本身就是专家,在苏北搞的临海工业园就是神来之作,我们圈子里的人说起来的时候,都是佩服万分。”
这句话挠到了荆德金的心尖上,让他心中麻酥酥的非常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