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席间,苏星晖问许小光道:“小光,你现在住在绿岭乡政府?”
许小光点头道:“是啊,现在在那边铺设路基,就近住在那里了。对了,绿岭乡政府党政办的一个副主任阎俊达,他听说我是你的同学,对我可热情了,还请我喝过一次酒。”
苏星晖笑道:“是吗?我跟他也就是一面之交啊,就是到他们绿岭水库买过一次鱼,是他带我们去的。”
许小光笑道:“他可是对你佩服得很,他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前途无量,估计没多久就要提拔了。我看他的样子啊,是很想跟你把关系搞好的。”
苏星晖哑然失笑,现在自己在县里好像成了香饽饽啊,乡里总有传言说自己要提拔,现在连别的乡政府都传开了这样的传言了吗?
吃过饭回到乡政府,陈宏富正在院子里踱着步,他每次吃完饭就有这么个习惯,这是为了消消食。
看到苏星晖回来,他微笑着道:“小苏,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苏星晖答应一声,便跟着陈宏富进了他的办公室,陈宏富让他把门关上了。
苏星晖还是按照习惯给陈宏富的茶杯里续了水,陈宏富微笑着点头,用中指指关节在茶几上叩了叩。
陈宏富问道:“小苏啊,你中午在鲁大旺家吃的饭?”
苏星晖点头道:“是啊,他们家的旅社今天开张。”
陈宏富道:“这是一件好事儿,乡里确实也需要这样一家私营旅社,按现在的形势,以后到乡里来的外地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的,乡政府的接待室肯定不够用,他们的旅社生意一定会不错的。”
苏星晖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陈宏富道:“这样吧,以后乡里来了什么客人,优先到他们家的旅社去住,算是乡政府对第一家私营旅社的支持。说起来,鲁大旺也不容易。”
苏星晖知道,这是陈宏富对鲁大旺一家的一种补偿,鲁大旺的媳妇在那次被强制引产之后,陈宏富说是要给她结扎,其实并没有结扎,不过后来她到计生办去复查的时候,被查出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
这件事情不好说是谁对谁错,不过在客观上还是对鲁大旺媳妇的身体造成了比较大的伤害,陈宏富嘴上不说,可是还是用行动对他家做了这种补偿。
对于陈宏富的这种做法,苏星晖还是比较认同的,他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苏星晖在党政办是管后勤接待的,这件事情正是他分管的工作。
陈宏富又笑道:“对了,小苏,你对你现在的工作安排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苏星晖有些懵,听陈宏富这口气,那些关于他要提拔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不过他才提拔了党政办副主任才几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又要提拔了?
苏星晖道:“陈书记,我对我现在的工作安排还是挺满意的。”
陈宏富道:“你就不想再动动?”
苏星晖道:“陈书记,我的工作安排不是才动过不久吗?要是这么快再动,对您影响不好吧?”
陈宏富失笑道:“要是别人听到我的话,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你怎么就这么冷静?好像还有推辞的想法?告诉你,这一次不是我的想法,也不是乡里的想法,而是县里的想法。”
县里的想法?苏星晖更懵了,如果自己的级别提到股级,乡里就可以决定了,不需要县里来做决定,如果这是县里的想法,那说明自己的级别至少要提到副科级,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前世自己为了一个副科级,奋斗了二十多年,可是这一世,自己才重生半年多时间,就要从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跳到副科级了?这件事情有些太不真实了吧?
不过这也不算奇怪,股级并不在中国的干部序列里,苏星晖虽然是副股级,可是实际上按行政级别来说,与普通工作人员是一样的,当然,也因为这样,县里直接把苏星晖提拔到行政级别里最低的副科级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县里好多副科级干部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参加革命工作一二十年,像金泰和这个副乡长也是个副科级,可他都五十好几了,自己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就要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但是,苏星晖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在工作上也很有成绩,县里提拔他也是理由充分得很,就算有一点议论,也无法影响什么。
苏星晖虽然有些意外,可是他也不会高风亮节到连组织上对他的提拔都要拒绝,他稍一沉吟道:“陈书记,您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