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摇了摇头。
侯光弼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一些黯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疲倦之色,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家门不幸啊!”
原来,法国侯家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家族了,家中成员有四代之多,已经不下百人,这么多人口,当然也是良莠不齐。
当初侯家刚到法国的时候,当家作主的是侯光弼的一位堂叔,他当时就立下了规矩,侯家永远不分家,因为这毕竟是在异国他乡,如果家族成员不团结的话,那很容易就会被人给吞并了。
后来,侯光弼的几位长辈都先后逝去,侯光弼是这一辈当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就当上了侯家的族长和侯氏集团的董事长,他也带领侯氏集团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一家巨型的跨国公司,在欧洲几国都有自己的产业,而侯家也是在欧洲生根发芽,人丁兴旺。
人丁兴旺之后,侯家的后人们反而没有几十年前的那种团结了,许多家族子弟各有各的想法,甚至有人自己开起了公司,跟侯氏集团做生意,挖家族的墙角,而纨绔子弟也不在少数,这几年,侯氏集团便很出了几件事情,损失不小。
这几年,侯光弼为了家族里的这些破事,也是心力交瘁,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太认真。
这一次,侯光弼得到了故乡的消息,便回了故乡,在上俊县一呆就是几个月,这未尝没有躲清闲的意味,许多琐事都扔给了他的大儿子侯达义,不过,他躲了几个月的清闲,侯氏集团便开始闹起了乱子。
这主要是侯氏集团内部有一些人对侯光弼最近的一些决策很有一些不满,他们认为侯光弼不应该给侯达礼一些股份,认为侯达礼没有资格得到这些股份。
其实,侯达礼也是侯家的嫡系子弟,他的股份,当初侯光弼就一直给他留着,他得到这些股份是完全应当的,至少侯家的老宅子,都一直是他在守着呢。
可是侯氏集团一些人对故乡上俊县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感情,他们有的是从小在法国长大,有的更是在法国出生的,对上俊县,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他们怎么可能有感情呢?
侯达礼守着的那个老宅子,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片没有多少价值的房产而已,而且他们觉得,把这片老宅子给侯达礼,就算对得住他了,而他现在得到的股份,就价值巨万啊。
另外,侯光弼在上俊县的几笔投资,也让这些人颇有微辞,他们觉得根本就不应该到国内去投资,而侯光弼这个董事长扔下公司,在上俊县一呆就是几个月,这也成了他们攻讦侯光弼的理由。
他们对侯光弼发起了弹劾,希望罢免他的董事长职务,并且打电话通知侯光弼回到法国参加董事会,侯光弼不回去也不行了。
回去之后,侯光弼这么多年的积威还是发挥了作用,对他的弹劾并没有成功,不过侯光弼也是心灰意冷,他自己主动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准备回国内定居了。
苏星晖惊道:“侯爷爷,您真的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
侯光弼笑道:“怎么了?我不当这个董事长了,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吗?”
苏星晖笑道:“瞧您说的,您就算一贫如洗了,您不也还是我的爷爷吗?只不过我就是替您觉得不值。”
侯光弼道:“也没什么值不值的,就算我不当董事长了,我这一房的股份还是最多的,主要是一些家族成员闹着分家,以前一直是我压着,这一次我辞去了董事长,他们正好又闹起了分家。”
苏星晖道:“那真的分家了?”
侯光弼道:“其实我也是想通了,既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分家,那就分呗,把他们强绑在一起,也未必是一件什么好事。现在家族里的几房已经按照各自的股份多少分割成了几个公司,我们这一房大概分到了三分之一的产业,我现在已经交给了达义去打理,我以后就住在老宅子里了。”
苏星晖道:“您再不回法国去了?”
侯光弼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法国本来就不是我的故乡,我还回去干嘛?既然我现在能够回家乡了,那我就落叶归根吧。”
苏星晖点了点头,现在他觉得侯光弼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不是有一句话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侯家的家族成员里既然有那些纨绔子弟,这个家不分,反而迟早会被他们给拖累了。
侯光弼自己是个商业奇才,他的子孙们苏星晖也是都接触过多次了,他看得出来,侯光弼自己的子孙们都还是很有出息的,跟其他人把家分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发展得更好。
苏星晖道:“侯爷爷,既然你们把家分了,以后我劝您把事业的重心放到国内来,我敢断言,至少二十年之内,国内的经济增长速度都会很强劲的。”
侯光弼沉吟良久,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