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四点多钟,林湘躺在床上睡午觉,可由于心里有事,躺在那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这两天警察一直没有露面,反倒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她知道,警察肯定已经把公司所有账目都查遍了,虽然早有防备,可就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尤其是通过鸿雁宾馆账户转入的大笔现金以及加油站虚假的盈利收入并没有完全消化,一旦被警察查到自己的小金库,这个监视居住恐怕马上就会变成牢狱之灾。
当然,有些事可以推到妹妹头上,还可以借玄月师太做挡箭牌,可自己毕竟是公司的老板,警察很有可能抓住这件事不放。
且不说他们是否能查出个什么名堂,起码自己短时间之内这个监视居住是不可能提前结束了,如果真被警察监视居住个半年的话,肯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就会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那时候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关键是,自己如果没法自证清白的话,玄月说不定会把一切都推的干干净净,眼下也只能指望父亲想办法救自己了。
可奇怪的是,自己出事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出去了,可直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仅自己父亲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就是蓝裳组织和那些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人也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们还敢把自己抛弃不成?
不行,不能这么耗下去,起码不能继续被赵双泉搞的两眼一抹黑,必须想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看看赵双泉这些日子究竟在干什么。
从目前来看,他应该还没有抓到自己的把柄,否则就不会是监视居住了,而是早就下逮捕令了,现在对赵双泉来说,要么解除监视居住放了自己,要么下逮捕令,没有别的选择。
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逼的赵双泉做出选择,绝不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给自己的脖子上套绳索。
想到这里,林湘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撩拨一下赵双泉的胡须,故意违反一次监视居住的禁令,试探一下赵双泉是不是敢对自己采取轻质措施。
就在林湘伸手刚把手机抓在手里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忍不住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机藏在了枕头下面,然后来到了外面的客厅,竖着耳朵站在那里等了好一阵,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难道是听错了?
林湘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跟前,凑到猫眼朝外面窥视了一下,楼道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可越是这样,反倒让她更紧张,她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刚才确实有人敲门。
林湘先把保险栓挂上,然后大着胆子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忽然发现门缝里掉下一张小卡片,这种卡片经常可以在门缝上看见,那是一下扫楼的广告业务员塞在那里的。
不过,林湘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应该是一张普通的卡片,广告业务员在门缝里塞这种卡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不可能在塞进卡片之后还敲门通知户主,很显然,这个塞卡片的人是有意在发出一个信号,希望屋子里的人马上发现这种卡片。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际,林湘已经弯腰捡起了卡片,迅速锁上房门,然后回到了卧室,这才微微喘息着仔细看看那张卡片。
正面印着广告,文字也没有任何特殊意义,不过,当看见卡片的背面沾着一粒小小的药丸和用铅笔写着的一排淡淡文字的时候,林湘激动的忍不住在自己的酥胸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然后一目十行地把文字默念了一遍,又颤抖着手取下了那颗药丸,随即从床头柜里找到一块胶皮,把卡片背面的文字擦的干干净净。
这才歪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把那颗药丸塞进了嘴里,端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一仰脖把药吞进了肚子里。
其实,林湘所在这栋公寓的楼道里装有监控录像,楼下保安室负责监视林湘的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
只是,那个从一楼就开始在每家每户的门缝里塞卡片的勤劳业务员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并且,业务员敲门的动作很隐秘,从监控中看不出来。
不过,当他们发现业务员刚离开林湘就开门取走卡片的时候,顿时警觉起来,其中一名负责监视的警察乘坐电梯来到了林湘的门口,伸手敲敲门,好一阵没有动静。
警察手里有房门的钥匙,只是屋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单身女人,虽然在执行监视居住,可仍然享有隐私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好开门进去,犹豫了好一阵,最后决定先向上司汇报。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昏迷不醒的林湘被送进了人民医院,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病人总算是苏醒过来了。
李伟跟着主治大夫来到了办公室,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疑惑的盯着李伟问道:“你们说患者是自杀?”
李伟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医生犹豫道:“从病人的症状来看,并不是吞服药物自杀,而是因为甲状腺功能低下而引起的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