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月静安被诊断出怀孕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得知明圣帝笑着从她殿里出来,禁不住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贱人到底有哪里好,竟然能将明圣帝迷惑到如此程度。皇后想着月静安得宠时的场景,不由捏紧手指,只听“啪”的一声,小拇指的指甲竟然被她直接掰断。
然而她去恍若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目光沉沉的望着眼前飘着香气的茶碗,半晌,才嗤笑一声,缓缓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方才断裂的指甲,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宫里边斗的如火如荼,驸马府却像是死了人似的寂静,半月的时间眨眼就过。馨儿眼见夏子矜同夏盛卿分房,夏盛卿更是时常夜不归宿,心头焦急,又不知该如何劝说。但凡她在夏子矜跟前提一句夏盛卿,夏子矜冰凉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来,叫她不得不咽下嘴巴里的话。
倒是魏晨,往府里来的越急勤快,夏子衿本就心情郁结,唯有同他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来。馨儿眼睁睁的看着她同魏晨越走越近,有心提醒,又不敢多话,恰逢黄尘烟过来探望夏子衿,馨儿不免多了几分希翼,只盼着黄尘烟能好好劝劝她。
黄尘烟原是不晓得这些情况的,只是她同夏子衿话不过三句,夏子衿的思绪就不知飘到何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她当即皱起眉头,五指张开,在她眼前晃了晃,“子衿,你今儿是怎么了?这样心不在焉的。”
夏子衿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她歉意一笑,却并不准备回答她的话。见状,黄尘烟立刻沉了脸,“刷”的一下站起身,作势要走,“罢了,原本只以为公主是将臣女看成知心的朋友,没想到是尘烟自作多情,既然如此,臣女立刻就回去,也省的在这儿搅的公主心神不宁,就是尘烟的罪过了。”
见她生气,夏子衿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指,“尘烟,你明知,本公主不是这意思。”
“那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黄尘烟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大有一副,她要是不肯说,自个儿抬脚就走的架势。
夏子衿不由苦笑一声,暗自叹了口气,刚准备将自己对夏盛卿的猜疑告诉她,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是明圣帝此刻就在府门口,夏子衿豁然起身,皱紧眉头,同黄尘烟对视一眼,迅速往府门口奔去。
管家欲言又止,见她疾步而行,连忙追上去,“公主,若是您待会儿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吃惊,奴才……”
夏子衿听着他说这话,眉头顿时拧成个“疙瘩”,“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她就一步跨进大殿,刚进去,她就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夏子衿面色突变,连忙抬头对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明圣帝正背对着自己站着,他前边的高陂大椅上似乎半躺着个女子。
听到动静,明圣帝一瞬间扭过头来,夏子衿立刻乖巧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明圣帝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落到她身上,瞧上去竟好像有些不满似的。夏子衿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打量,心底升起浓重的疑惑来。半晌,明圣帝才收回目光,开口叫她们起来。
夏子衿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快步上前,还没开口,就看到先前被明圣帝挡住的那个人的面容,顿时惊的站在原地,黄尘烟见她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不由自主的皱紧,上前一步,刚准备询问她怎么回事,目光跟着瞥见那女子的面容,顿时如同夏子衿一样惊的呆立在原地,“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半晌,夏子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转而同黄尘烟对视一眼,眼底都露出疑惑来。紧跟着,夏子衿就上前一步,好似没看见那女子胸口被血迹染红的伤口一样,凝眉道:“父皇,她这是怎么了?管家,还不快去请大夫过府看看。”
“不必了,朕先前已经吩咐人去了。”明圣帝见她神情如常,并没有什么心虚的表现,方收回一直打量着她的视线,淡淡接口。
他此次出宫原是微服私访,本意是趁着夏子衿生辰快到,过来给她个惊喜,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公主府,路上突然蹿出一群刺客来,若非这女子突然挺身拦在他身前,只怕此刻受伤奄奄一息的就是他了。
想到此,明圣帝望着那女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紧跟着,就想到那群刺杀他的蒙面人,禁不住沉下脸庞,眼底迸出厉色来。原本还准备活捉了他们,也好问出背后主谋,没想到那些刺客却是有骨气的很,眼见着即将被抓,立刻就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瞬间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