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衿面皮一红,不自觉的瞥了真文一眼,就见他偏着头,脸上十分明显的透着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还没有看见,你们继续的表情,她双颊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扭头瞪了夏盛卿一眼。
都怪他这些日子不分场合的宠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以至于她现在只要与夏盛卿相处都会叫馨儿在外边守着,就怕馨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受不住这些场景。
夏盛卿仿佛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恼怒,两根手指捏着核桃,稍稍用力,中间就裂开一道缝,他借着缝隙将核桃壳掰开,露出里面的仁来。就这么一个动作,顿时让夏子衿觉得他更加可恶起来,垂首看了眼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散落的碎渣,无奈摇头,将手里用来剥核桃的钳子放到一边,认命的张嘴。夏盛卿立时将核桃仁塞到她嘴巴里。
真文在一旁看着,想到这核桃还是荣遇送来的,在心底默默为他叹了一声,继续双眼发光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秀恩爱。等他走出屋门,就看到蹲在墙角听墙根的荣遇,荣遇立刻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面值一百的银票来,“夏盛卿那个混蛋说了什么?”
瞧着他面上的狰狞之色,真文从两根手指夹过银票,迅速叠起来塞进袖子里,“九千岁一直在替明珠公主剥核桃,倒是没说什么。”
荣遇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文见他一方面有意避开夏盛卿,一方面又忍不住打听,不由摇了摇头,跟着手指探到袖子里捏了捏银票,眯着眼睛笑起来。
柳念厦的昏迷并没有给太子府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除了一众朝臣都认为夏天勤德行有失,让明圣帝废太子重立外。
夏天勤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正抓着鸟食的动作一顿,随后扬手撒出去。
先前站在屋檐上的一对儿海东青立刻飞了过去,夏天勤扭头看着报信人,“想必父皇没有答应了。”
他为什么会纳柳念厦入府,明圣帝心底比他还清楚,想必现在还对他歉疚着,怎么可能会真的废除他。不过,想到之前暗卫调查到的东西,夏天勤唇角就溢出冷笑来,他还真是小看了夏启轩,竟然能给他挖了这样大的坑。
若非他再次叫人去查了柳念厦的身世,恐怕还发现不了端倪。夏启轩竟然能提前将人备好,甚至让自己主动走进他的圈套,实在是好算计。可惜,太过急功近利,现在外边可是不断流传着夏启轩才配做太子这样的话。
这些,自然是他叫人散布出去的,可也不算是污蔑夏启轩,他心底可不就是这般想的。
夏启轩没想到夏天勤会突然向明圣帝请旨将柳念厦抬进府,初始夏启轩还以为他是疯了,被美色诱惑的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这些流言传开时,明圣帝望着他的冰冷的目光,他才意识到夏天勤的打算。
一想到皇后如今瞎了眼睛,还背上毒害明圣帝的嫌疑,夏启轩胸口就有点喘不过气来,他那天特意进宫询问了皇后,自然清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可单凭夏天勤还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将手伸到皇后的宫里。
查了这么久,夏启轩依旧没有一丝头绪,那暗中陷害皇后的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若非明圣帝此刻出事,能获得好处的只有夏天勤,夏启轩都要怀疑皇后是不是说谎了。就在夏启轩一头雾水,毫无进展时,府里的管家突然来报,说是九千岁来访。夏启轩心头立刻漫上喜意,又缓缓坐了下去,他这些日子没少让阿魏带着小葵回去,好同夏子衿拉拢感情,一直失效甚微。
夏盛卿此次突然上门,还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容不得他不多想。直到管家再次询问出声,夏启轩才下了决心,“立刻带九千岁去小花厅,本王这就过去。”
管家得了吩咐,立刻就去了。候在外边的丫鬟立刻捧着腰带,衣裳,玉冠走进来,逐一替他换上,夏启轩这才抬脚对着小花厅走去。
夏盛卿正捧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着,就望见夏启轩的身影,唇角不由自主的掀起一抹浅笑,将茶盏推回桌子中间,站起身来,“王爷。”
两人如今都被封王,说起来夏盛卿的权势地位比夏启轩还要高一些,夏启轩原本还有些忐忑与他的见面,他虽然有意拉拢夏子衿,可若叫他对着一个阉人行礼,他实在是做不到。现下一见面,夏盛卿就先一步行礼,自然而然就避免了他脑子里想的事情。
“不知九千岁来本王府上,可是有什么要事?”夏启轩咳嗽一声,收回心思,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见他一脸期待,夏盛卿不由轻笑一声,“自然是有好事要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