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侧妃娘娘身份尊贵又如何?不还是被我这个你口口声声喊着的贱婢踩在脚底下吗?”婢女足尖用力,看着她满是痛楚的脸,心头很是畅快。
白娉婷哪里料到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会有武功傍身,此刻被压的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拼命去拽她的脚踝,可惜她闹腾了这么多天,早就没多大力气,自然是没办法掰开的。
就在她心生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踩在自己手腕上的脚掌似是松动了一下,她猝然用力,竟是直接将婢女掀飞出去。
看着她就这么轻易的摔倒在地上,白娉婷不由一愣,咬了咬牙,来不及多想,抓起自己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簪子就凶神恶煞的冲了过去,“本侧妃杀了你!”
然而不等她的簪子落下去,屋门就被人推开,她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抬头,还没有看清楚来人,胸口就挨了一脚,强劲的内力一下子撞进她胸口。
白娉婷撞到身后的桌子上,顿时吐出一口血来,神情幽怨的望向进来得了林润玉,见他竟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反倒去扶那婢女起来,将那婢女抱在怀中,她这些天受的委屈不甘再压制不住,瞬间爆发出来,凄厉出声,“世子!你怎么能护着这个贱婢?”
林润玉只觉得她声音刺耳的几乎要震破自己的耳膜,不耐烦的望向她,冷哼一声,“住口!本世子看你才是贱婢,好好的日子不过,竟是起了歹念,要杀人,你可知错?”
白娉婷身子本就虚弱,挨了这一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疼痛,她稍稍动动身子,就痛的龇牙咧嘴。而更痛的,则是心口跳动的心脏,她掀起眼皮林润玉,嘴巴一张就吐出一口血来,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原本只以为林润玉对这婢女只是有些新鲜好感罢了,没想到,他竟为了个婢女这样踹自己。白娉婷想到自己这些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这样的人儿,再一想到自己当初挤破脑袋嫁过来,结果却落到这个地步,禁不住哈哈大笑。
林润玉看着她癫狂的样子,搂紧怀里瑟瑟发抖的婢女,厌恶的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临了,看了眼守着门外噤若寒蝉的婆子,冷哼一声,“看好她,若是她再胡闹,让她去闹,休要来烦本世子,死了就拖到府外扔到乱葬岗!”
婆子好端端被训斥一顿,心里头恨死了白娉婷,一边唯唯诺诺的应是,一边想着待会儿定要给白娉婷好看。对于这婆子心里边的想法,林润玉没有兴趣知道,因而只是警告似的瞪她一眼,就直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婆子才收起面上的谄媚,回头看着依旧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娉婷,刚准备走上前,就望见她脚前边躺着的簪子。
想到她刚刚要杀那婢女,婆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投鼠忌器,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咳嗽一声,“侧妃娘娘还是莫要继续折腾了,世子啊!是瞧不上您这副样子的,您呐,别叫奴婢为难。”
往常这样说,白娉婷早就跳脚,然而现在,她却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婆子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骂她的心思都弱了,很是没劲的咂了咂嘴,“得,奴婢话放在这儿,侧妃娘娘若是有心,还是自个儿想想吧。”
跟着,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这府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以信件形式就传到夏盛卿手里,夏子衿从他手中接过,看了一眼,将信纸放到桌上,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来。
前世林润玉就是个色中饿鬼,自私薄情,林王府向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白娉婷自以为能够叫林润玉真心对她,存了期望,现在落到这个下场,自然是接受不了。
可惜林润玉并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毒物,就是被欺骗辜负的女人。
尤其是白娉婷这种向来心高气傲的女子,此刻被这般羞辱,定然是受不住的,只要有个契机,很快就能爆发出来,而这个契机,很快就到了。
白娉婷一直在屋子里坐着,直到寒气顺着地板侵蚀了她半边腿,她才颤抖着双腿站起身,扶着墙,走回床榻躺下,望着漆黑的屋子,尖锐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不过片刻,她的掌心就已经血肉模糊,偏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仿佛她掐的不是自己,而是林润玉一般,眼中的恨意铺天盖地的往外翻涌。
因着婆子一人看管不便,第二日就又派了个丫鬟过来,白娉婷受了打击,宛若死尸一般躺在床榻上,对进来的人置若罔闻,像是看不见一样。
丫鬟将食盒里的碟子拿出来,见她已经蒙着面,不说话,不由叹了口气,走到跟前,行了一礼,“侧妃娘娘,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