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耐着性子跟他对着站了五分钟,窗户隐约传来寒风掠过的低鸣声,室内暖气开足,白白却觉得寒风是钻进她的衣领一般,凉意直入四肢百骸。
原来余植默不作声的时候,气场是这么冷啊。
没一会,白白恹恹地认输,低头承认下来,“对,我是为了避开他才来沅北镇,但是,学校作业这事也是真的。”
听完白白的回答,余植眸色黯了不少,“所以,你是喜欢他的?”
白白想也没想就点头了,“是,我很喜欢他,从小喜欢到大。”
余植拢起眉宇,攥紧的拳头里,指甲悄然嵌入掌心,所以……他现在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白白察觉到跟前的气场骤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觉莫名其妙,“余老师,你问这些干嘛?”
“没什么。”
余植扔下这句话后,绕过白白,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白白回头看去时,刚好就是余植毫不留情地关上门,连一个表情都不留给她。
刚才还吵架吵得热热闹闹的客厅,转眼间就剩下她一个人,白白顿觉凌乱,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轮着来让她不痛快?
……
晚上,白白在房间里整理这段时间在救助区的画作。厅内,余植披着军大衣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看白白房门下缝隙透出来的光。
端着白瓷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眸底的神色明明灭灭,分辨不清情绪,最终收回眼神,特意放轻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沅北镇的晚上来得很快,不到五点就飘起小雪,天色迅速地暗了下去,江出尘在门口的灯光下打了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余植刚拉开门,江出尘被冻僵的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在他的小腿上,屋内的暖气冲散寒风,江出尘一个激灵,仰头看向身后的人。
一看到是余植黑着的脸,江出尘急忙站起身,勉强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神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了一眼。
“白白那丫头呢?”
“在房间里。”
余植走了出来,顺手将门带上,声音闷闷地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么巧,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刚落,江出尘就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喷嚏。
“喝点热水吧。”余植将手里的杯子递到江出尘的跟前,面无表情地说。
江出尘吸了下鼻子,看着水面上隐约飘着白色雾气,在这寒冷的雪夜里,显得尤为诱人。
在骨气和生理需求之间,他挣扎了三秒。
“谢谢。”
江出尘接过杯子,递到嘴边咕噜噜地喝了大半杯,暖意从喉咙到胃部,整个人都跟重新活过来似的舒服,稍微舒了一口气后,再把剩下的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末了,他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饱嗝,顺便把空杯子还给余植,“这杯水我记下了。”
“不用。”余植接过水杯,嗓音低沉地开口:“我只是不想你冻死了,这样没有竞争的胜利,很没意思。”
江出尘一愣,“什么意思?”
“你猜的没错,我看上白白了。”
余植好整以暇地对上江出尘的眼神,映着灯光雪影的眸子深不可测,“从今天起,我打算跟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江出尘直觉得好笑,唇边笑意轻蔑,挑着眉看着余植,“余老师,是谁给你的勇气?跟我下战书?梁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