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走了金玥儿,心情并没有好起来。
特意叮嘱了保安部,如果下次再敢放金玥儿进公司,就让那些守门的家伙全部滚蛋吧。
“难受……”裴嘉儿自言自语道。
嘴仗打赢了,全无喜悦感。
金玥儿想去南宝城,裴嘉儿何尝不想?
可名不正言不顺……还是等他回来吧,大概……应该会回来吧?
一手轻抚着小腹的位置,裴嘉儿眉头紧锁。
真的难受,最近是加班太多?总是心烦气躁,吃东西也没胃口。
“去医院吧。”
不是看病,是探望病人。
驱车十几分钟,来到住院部楼下。
提了一篮鲜花、一篮水果,迈步走进电梯。
“我进来了。”
病床上,躺着个正在看书的女人,秋琴。
她还在调养,但已过了危险期。
原本预计要病重很长一段时间,但苏醒过来后的秋教授,修改了医院的治疗方案,身体好得更快了。
“我说过,不需要探视。”
秋琴语调平淡,但眼眸中分明多了一丝暖意。
她嘴上生硬,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自从秋琴病危以来,除了几个曾经受她指点的医学界后辈曾来探视,便再没有更多的人了。
金家没人来,受她多次照顾的金玥儿也没来。
反倒是裴嘉儿,每隔几天必送来新鲜的花篮和水果。
“我闲着也没事干,来看看你不行吗?”
已经摸清楚了秋琴的性子,裴嘉儿也不把她当成严肃不可亲近的长辈。
根本是个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又多年未感受过亲友关怀的孤单人而已。
秋琴果然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撵走裴嘉儿。
她略作停顿,竟道:“饿了,给我削个苹果。”
以裴嘉儿如今的身份地位,还真没几个人敢使唤她。
秋琴这样做,其实是在表明她接受和认可裴嘉儿的善意。
“是。”
故作俏皮地瞪了秋琴一眼,又去洗了个苹果,拿着小刀慢慢地削皮。
秋琴是个出色的妇科专家,却少了些女性的仪态气质。
她咬了一口苹果,嘴里还没咽下去,便含糊不清道:“我这事,应该是玥儿做的。”
无端被一把夹杂病菌的手术刀割伤,导致住院甚至一度有危险。
最大的嫌疑人莫过于金玥儿,她最具备作案的条件。
“你不希望我报警?”
裴嘉儿听出她话中有话,竟好像打算放过金玥儿。
“不用了。”秋琴淡淡道:“等我病好便会离开,永远不回来了。”
“那……金家的祠堂也不来了?你丈夫的牌位还供奉在那里呢。”裴嘉儿惊讶道。
秋琴与金家最后一丝羁绊,不就是她无法放下对亡夫的牵挂吗?
“不用了。”
她一手捂住心口,浅笑道:“把人记在这里,那木牌子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嗯。”
裴嘉儿点点头,表示理解。
爱,不在形式,而在心意。就好像她坚持不见明尊,却并非不爱了,反而是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