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一愣,一个校尉而已啊,居然连偏将都不是?这金城是没人了还是都吓破了胆,让这人来平叛,不过这人倒是有些胆色和计策的,如果对面不是自己的话,怕是已经落败了,想到这便有了招纳到麾下之意,“哦,是张校尉,久仰。不如过来帮我魏斌如何?”
没有废话,魏斌直接出言招降了,张抚冷笑一声道,“魏兄,你因何原因为虎作伥啊,明明是汉人,却要和那羌人沆瀣一气?”
魏斌笑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都是秦朝过来的,那秦人有西戎血缘,就非正统了吗?”
张抚一愣,这人很会狡辩啊,便说道,“我不知有什么秦人,只知道现在凉州是魏廷掌控,而非羌人把控。”
魏斌循循善诱道,“张兄,我看你为人正直,却为何如此糊涂?在你看来,秦非正统,那汉朝总是了吧,魏开国之人可否看为是汉的叛臣呢?而今汉在蜀地,你为何不效忠于蜀呢?我想你不会想不通这里面的陷阱吧?”
张抚摇摇头道,“你要拿出成王败寇的言论出来吗?并不稀奇。“
魏斌道,“确实是成王败寇,但也不全是。就好像今天,在下偶尔侥幸胜了你,难道就说明我是好人,你是坏人吗?好坏都是相对的,如果你站在羌人的立场来想,我自然是他们的恩人,让他们能够翻身在西凉做主人,而站在你现在的立场上来说,我自然是不好的人了。但如果不是我赢了这场仗,你会如此心平气和的来和我交谈吗?你的心态已经变了,只是你没注意到而已。”
张抚被说的有些糊涂了,但听着似乎又有些道理。魏斌趁热打铁道,“如果我放你回金城,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这个人比较正直,讲义气呢?但这能改变我击败你的事实吗?并不能。“
听到魏斌提到放自己走,张抚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不,你不会放走我的。”
魏斌大笑,“放你走又有何难?只是这凉州刺史昏悖,你效忠于他有什么长远的好处呢?羌族与汉族冲突不断,这就是你们想造成的结局吗?现在魏蜀交战,如果蜀胜了,天下传檄而定,你是不是就会顺势归顺了?所以我认为还是一个大义的问题,只要自己所做的事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且符合这世间的大义,那么效忠于谁,也不过是自己的选择而已了,并没有正统和旁门之分。老弟以为呢?”
张抚沉思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斌。魏斌看着差不多了,便使出杀手锏,“我观刚才你的策略,其实很对,但你知道为何失败了吗?”
张抚一听,心中一惊,立刻问道,“还请魏兄赐教?”
魏斌笑道,“半渡而击之,确实不错,两军对垒,无非就是个军心问题。我们骑兵本身就占优,你的策略如果有一个环节有问题,必然会导致全盘崩溃。你之前肯定没有考虑这河水的深度吧,即使事先没有发觉,也应该能从马匹在桥上跌下河时的情况分辨出来了,再者,我料你粮草必然不济,就算你击退了我的渡河行动,能坚持几天呢?我们骑兵速度远胜你们,收集粮草比你们方便,而金城郡地势远没有武威易守难攻,被我拿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不会是准备等待那蜀军所占领的陇西的支援吧?“
魏斌看到张抚有些懊恼的表情,一锤定音道,“过来吧,随我夺下金城,占领凉州,你难道没有兴趣袭取陇右,甚至伺机进取关中和汉中等地吗,这可比你守那破金城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