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晋瑶挑了挑眉,有些得意忘形的道:“这三个娃娃可都是从三姐姐的秋霞阁里搜出来的,三姐姐对此可有什么说的?”
宜儿看了杜晋瑶一眼,道:“对此我当然有话要说。唉,看着这三个东西,我是当真觉得自己有些失败,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理不清楚,御下不严又识人不清,竟让那些个混账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么多事来,真真是糊涂透顶。”
“你说什么?”杜晋瑶怒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推诿抵赖不成?”
宜儿瞥了她一眼,道:“证据?四妹妹指的就是这几个娃娃吧?我刚已说了,我御下不严又识人不清,我那院子里十几号人,这一时半会的,我还真查不出来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私藏了这些足以被株连九族的东西!唉,我是个没用糊涂的,四妹妹向来聪慧,不如,四妹妹替我查查,也好还姐姐我一个清白。”
杜晋瑶“呸”了一声,指着宜儿道:“你这是贼喊捉贼,你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么?好,这三个娃娃你不承认,那鼎儿可是你院子里的人,她那的娃娃和她说的话,你总狡辩不了啦吧?”
宜儿冷笑:“一个背主忘恩的丫头罢了,她的话,哪里信得?”
“你……”杜晋瑶被宜儿几句话气得是怒火中烧,忽地眼珠子一转,面上就显出一丝阴狠讥讽,回头朝她母亲四夫人魏氏看去。
魏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杜晋瑶大喜,斜看着宜儿,眼中尽是不屑冷笑,忽然转头朝杜子悟夫妇福了福身,道:“大伯,大伯母,今日当着我杜家族长和几位老祖宗的面,侄女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您们。”
杜子悟皱了皱眉,李氏面上却蒙了一层轻寒,道:“四小姐要问什么?”
杜晋瑶又冷笑着瞥了宜儿一眼,这才道:“侄女想问的是,三年前大伯大伯母究竟是凭什么线索认回的三姐姐?”
杜子悟夫妇顿时面色大变,就连宜儿也是心头一震,双手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杜晋瑶却继续道:“众所周知,三姐姐被拍花子拐走的时候才不过是刚刚一岁的婴孩,大伯和大伯母总不会是因为三姐姐的长相容貌而确定了三姐姐的身份的吧?况且,照侄女来看,这三姐姐和大伯大伯母也不是很像嘛!”
宜儿忽然记起在七夕的花灯会上,伍儿曾说那蒋明玉前后偷偷会过两位貌美的小姐,此时她终于有了些了然,只怕那两位小姐当中,其中有一位便是眼前这杜晋瑶了。在西昌伯府,宜儿侍候蒋菊芳的时候,虽说和蒋明玉直接打交道的时候很少,不过她毕竟在西昌伯府待了几年,生平习性乃至私房物品总会留有些许痕迹,这杜晋瑶和蒋明玉照了面,又都是恨自己入骨的有心人,一番密谋之下,从而怀疑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杜子阑接了话:“瑶儿你有所不知,当初鸢儿出生的时候,你祖父大喜,曾赐了一块玉佩下来,自小便戴在鸢儿身上,想必大哥大嫂凭的便是这块玉佩,才认回了鸢儿的。”
杜子悟微微点头,只是面上的表情已有些僵硬。宜儿心里也有一丝惶然,这杜晋瑶既然提了这个由头,自然便是有万全的筹谋,何况她身上这块“瑟”字佩本就不是当初老侯爷赏下来的那块,虽说模样应该是极为相像,不过不是终究是不是,也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杜晋瑶听了杜子阑的话后,嘻嘻一笑,道:“既是祖父赏下来的玉,想必定是极品吧,不知三姐姐可否拿出来让妹妹开开眼界呢?”
看杜晋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宜儿越发在心中肯定杜晋瑶必是有所发现,对自己的身份已不是简单的怀疑,怕是已有十足的把握了。
只是眼下的情形却是由不得她推诿,心念动了动,也不说话,伸手从颈上取下了那块玉佩,递了上去。
杜晋瑶接过去拿在手里把玩了数下,啧啧称奇道:“果是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