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宜儿,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对了,肚子饿不饿,爷见这些天尽是汤汤水水的,可想吃点别的东西?”
宜儿怔了半响,人还有些懵,慢慢的,慢慢的意识记忆才逐渐浮上了脑际,她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陌生的男人,心头禁不住涌过一丝心疼,抬了手,抚了抚姜宥的面庞,道:“爷,你哭了?宜儿从来没见爷掉过泪,却原来爷也是有眼泪的,真好。”
姜宥死死的抓住了宜儿的手,道:“你还真够狠心的,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么?你可知道,你要是再不醒来,爷是真的……是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么?”
宜儿轻轻笑道:“宜儿有爷牵挂着,哪里会不醒来的?”
姜宥道:“你知道爷牵挂着你就好。”二人没说上几句话,门口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宏亮的佛号声“阿弥陀佛”,数人从房门鱼贯而入,奔在最前面的正是华阳郡主,几步上前,执了宜儿的手,眼里就有泪珠儿在打转,哽咽道:“宛茗你终于醒了,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宜儿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华阳郡主连忙将人扶下,道:“你才刚刚醒了,这就父亲母亲和大师几个人,又没有外人,哪里要那么多礼的?”
宜儿抬头看去,这才见果然连宁国公姜沛也过来了,陪在姜沛身边的是个披了宝蓝袈裟的大和尚,宜儿之前是照过面的,这和尚却正是当初白马寺的主持慧光禅师。
要说这慧光禅师,在白马寺血案之前,那是京畿之地名符其实的第一高僧,就是整个大辉,也是声望极高的得道高僧,可惜白马寺血案过后,整个白马寺的声誉一落千丈,慧光禅师也从神坛跌落凡尘,是鲜有人再上门求佛。
宜儿不知道慧光禅师为何会在这里,不过仍是在姜宥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向着大和尚福了福身。
慧光禅师宣了声佛号,躬身回礼。
姜沛道:“宛茗向大师行这个礼,到是当得。大师妙手回春,这活命之恩,不仅宛茗,就是我们整个宁国公府,也是感念佛法无边,济度世人的慈悲心肠。”
宜儿这才有些恍然,这慧光禅师怕是请回来专门为她瞧病的。
姜宥起了身,道:“拙荆刚刚苏醒,还请大师费神,再为她搭一下脉。”
慧光禅师道:“世子客气了,老衲份内事,不敢劳动世子这个请字。”当即缓步上前,青漓在边上侍候,早端了暖凳上前,铺了绒垫,跪在地上,将暖凳放于床前,抬了宜儿的手,平放在暖凳之上。
慧光禅师搭了脉,片刻才收了手,道:“世子妃气血虽仍赢弱,不过器脏恢复得很好,好好将养进补,三五个月,不出半年,便能恢复如初了。”
姜宥是大喜,连着称了谢。
宁国公姜沛道:“如此便好。宛茗,你沉睡多时,这才刚刚苏醒,正该好好休息,父亲母亲就不扰你了。对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尽管对你母亲说,别尽想着要在我们这边尽孝,要知道,你尽快的痊愈,不让父母这边担心,便是最大的孝道了。”
宜儿垂首应了。
华阳郡主也拍着宜儿的手道:“你父亲说得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缺什么食材,尽管让院子里的小厨房到府里的膳厨去领就是了,就是府里一时没有,让采办处着紧去采购就是了,可不要因着麻烦就藏着掖着,委屈了自个的。”
宜儿点头道:“母亲放心,宛茗都知道的。”
华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道:“看着你醒了过来啊,母亲这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就是可惜了……”
“母亲…”姜宥沉声道,“宛茗刚醒,精神不济,母亲若没有其他的吩咐,就让她先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