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玉一呆,刹那间变了脸色,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宜儿道:“我今日是过来和你谈交易的,并不是兴师问罪,更何况,若是兴师问罪,我也用不着和你说这么多。其实细想起来,当初若不是你们弄了一个假的杜飞鸢出来,说不得我至今也只是青湘侯府的三小姐而已,也就没有后来认了长公主为祖母以及御赐的郡主殊荣下来,这般来说,或许我还该好好的谢谢你们呢。”
蒋明玉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你何必还要多问?”
宜儿道:“那是我的事,七小姐现在该想的是,便是我们的这场交易的事,我到是觉得,这事对七小姐来说,谈不上什么损失,到是实打实的能得到裨益好处的。”
跟蒋明玉在屋子里的一番长谈之后,宜儿的心凉到了极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便很是不好看,到将守在屋外等候的蒋树青和易氏夫妇吓出了一身冷汗,宜儿也不想理人,唤了溅泪过来,俯耳吩咐了几句,便上了马车,径直的出了垂花门而去。
蒋树青夫妇尤自忐忑不安之时,溅泪就走了上来,福身道:“伯爷,夫人,我家小姐说了,今日跟七小姐一番长谈,甚是投缘,想做对长长久久的手帕之交,今后,七小姐若是得了闲,便请随时过府找我家小姐闲嗑作耍就是。”
蒋树青夫妇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继而大喜,慌忙点着头应是。
溅泪又道:“我家小姐还说了,京中勋贵世家的公子少爷甚多,其中不乏孝悌才学之士,听闻七小姐尚待字闺中,到是有意为七小姐撮合一二,若伯爷和夫人没什么意见的话,到时再过来跟细商。”
这下二人一怔之下,眼中就多了一份狐疑。
溅泪也不管二人的神色如何,继续道:“伯爷和夫人也知道,现如今我家世子爷是在兵部任职,有一次回家后跟我家小姐提起,说武选清吏司衙门里还缺了一份四品的主职,小姐说,伯爷如今正好闲赋在家,若是有意,小姐便跟我家世子爷说一说,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这话一出,蒋树青夫妇直接俱是呆凝当场,好半天后巨大的喜意直冲脑门,瞬间有种幸福来得太直接太猛烈的意味,自是喜笑颜开,忙不慌的向溅泪抱拳施礼,以示谢意。
溅泪道:“我家小姐的话,奴婢已经传完了,伯爷夫人,奴婢这边告辞了。”
易氏几步上前,从下人手上接了一个大大的红封,硬塞到了溅泪的手里,道:“姑娘是世子妃身边服侍的,想来平日事多,也不敢多就姑娘,这小小的东西,权是我和我家爷的一点子心意,还望姑娘莫要嫌了,也希望姑娘回去能跟世子妃说一声,世子妃的大恩,我和我家爷改日再上门叩谢。”
溅泪心想,小姐说得还真对,她这是当真得了意外之财了,当下也不推脱,再福了身,便转身自去了,只留下满心欢喜的蒋树青夫妇和一干子的下人仆随。却说宜儿这边,回了府,见姜宥尚没回来,就遣了银荷,道:“你去外院看看门板在不在,若在的话,叫他进来一趟,另外差个人回郡主府将烟青娄大都传来见我。”
宜儿在书房里见的门板,吩咐了一些事下去,门板宜儿小幺子机灵,早看出宜儿今日心情不好,不敢像平日般打趣,恭恭敬敬的应了事,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当即就退了下去,自去处置不提。
到娄大烟青进府,宜儿再分别吩咐了事情下来,二人都是躬身应了,退了出去。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宜儿回了主屋,就见姜宥是早就回来了,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慢慢的品着茶。
“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地也没个下人过来回我?”
姜宥道:“爷见你忙,便特意嘱咐了她们不来通知你的。爷听说你今日去了西昌伯府,怎么?除了什么事了?”
宜儿想了想,道:“这事爷不要管了,我自个处理就是了。”
姜宥笑道:“爷身边的小幺子你都拿去用了,又是传了娄大和烟青回来,这阵势到是不小。”
“是了。”宜儿哼了一声,道,“我这回便是准备打一场大仗,想征了爷做我的先锋,所谓军令如山,爷休想躲懒推脱。”
姜宥大笑,道:“夫人愿意征爷做先锋,那是爷的福气,爷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有躲懒推脱的道理?夫人只管下令就是,既是先锋,那要爷先做什么?”
宜儿抿着嘴笑,道:“当下战事未起,爷要做的事,自然是陪着本世子妃了,我今日心情不好,爷可得将我逗笑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