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日头起得晚,愈近申时,逐渐变得毒辣,闷热黏腻的感觉有些沉的压在人们心口上。
时间愈发难捱,跪坐在草席上的人们开始骚动。
护法看了眼天色,日头正盛根本没有几分下雨的预兆,回过神来,恭敬的将盘子平举到邢久燕身侧,低声道,“门主,还有一刻钟便是申时,按时间,该上祀酒了。”
“少主呢?”
邢久燕语气有些凌厉。
秦煊愈发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屡屡违逆她的命令,这种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感觉……
并不好。
“属下未曾瞧见。”
邢久燕阴冷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护法泛起一丝怵意,急忙说道,“许是少主在路上耽搁了,仍有一刻钟,门主不如再等等,罗刹领金令,还从未失手过……”
“罗刹已受刑。”邢久燕冷哼了一声。
护法吸了一口气,剩下的话噎在嗓子里。
她如今根本看不透门主的心意,罗刹受刑,金叶出,少主定会知晓自己是金令目标,门主就不忌讳他就此与暗门离了心吗。
“传本主令。”
护法跪地,“是。”
“若秦煊申时未出现,金令毁。”
护法震惊的瞪大眼睛,声音仿佛陷在了喉咙里,“是。”
金令毁,任务目标逐出暗门,领令者任务失败……抹杀。
邢久燕伸手从托盘里拿过祀酒,对着站在祭坛上的大巫扬手示意,陶埙吹奏的祭祀乐渐起。
朴拙抱素,犹如天籁。
原本还在躁动的人们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虔诚的将祀酒举过头顶,屏息等着大巫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