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素点头,上前将那盆只剩枝干的腊梅抬下去,轻声退出屋门,眸中翻涌着深暗的晦意。
……
“万公公好大的威势啊。”贵妃一掌拍在桌上,精致绘描的妆容因怒意变得扭曲,“怎么,事情惹大了,就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万昌德坐在她对面,闻言挑了下眉,两指轻慢的搓着流苏,“娘娘这话,咱家可听不太明白,皇上遇刺一事,老奴可不沾半点呀。”
“不沾半点……你也是真不要脸。”贵妃冷笑,“明明让你安排的近侍,最好是能顺便警告一下齐千晚,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东瀛的忍者,本宫和皇上差点出事!”
“娘娘可要明察,咱家派的人压根儿还没进天坛,何况原定的时机也并非是那条路,这中间,怕是被什么不轨之人混了进来……索性这事儿与娘娘无关,如今疑点可都在您对头那儿啊,急什么,耐心看戏便成了。”
万昌德啜了口茶,捏着杯盖闻了下茶香,抹了白粉的脸挂着个敷衍的笑,戏谑的看着她。
贵妃摆弄着甲套,忍住对这老太监的厌恶,“你最好是把痕迹清干净,齐千晚受了重伤,那东瀛人也被诏狱截走了,他那些个跟班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查到本宫这儿……”
“唷,娘娘万请把心放到肚子里,咱家办成事,哪怕是锦衣卫,也就听个响儿。”
万昌德撩起衣摆,对着斐贵妃端正的行了个宫礼,神情却不见丝毫敬意,“只不过,也请娘娘善待咱家底下那些个不成器的玩意,不然,葭葭小姐的婚事……”
他点到为止,意味深长的看了贵妃一眼。
贵妃攥紧手帕,她贵为皇妃,竟会沦落到看一个奴才脸色了?
她柔媚的笑意阴冷,出声叫住往外走的万昌德。
“你底下可有个叫魏言的太监,让他来重华宫。”
“柴房里锁着的那两个,还剩些气儿,万公公要是心疼了,就带走吧,省得碍本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