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目光落到那边的书桌上,微微蹙起眉,踱步过去,抬起茶杯闻了一下,没有多余的气味,又慢慢将茶杯放回原位。
罗铭死的突然,而且体内也有同样的金蚕蛊。
难道也是桃代子所为?
千晚轻啧了一声,那日散朝在殿外他拦下自己,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估计仍与六年前的空印案有关,又找到了新的把柄来威胁她。
呵……
贪婪愚蠢的凡人。
真是不知好歹。
她指尖猛地叩紧茶杯,清冷的眸子里是汹涌攒动的杀意,片刻后回过神,陡然一惊。
有些压抑的松开茶杯,指腹用力得甚至压出了乌青的痕迹。
“咳……”
心魔。
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千晚眸色渐冷,缓缓擦去唇边的血迹。
——
忙完案子,回到杨柳巷已是深夜。
千晚推开门,瞧见里头亮着灯的房间,心下有些讶异。
她缓步走了进去,瞧见桌上摆满了菜,应是现做的,放的有些凉了。
心有所感的往屋内看去,在那张绣着暮色晚樱的屏风旁,魏言正安静的躺在矮榻上。
似乎是等得乏了。
他将帷帽摘了搁在矮几上,乌黑的长发披散,有几缕随意的垂在肩头,宽大的蟒服系得松松垮垮,头枕着手臂,睡颜柔和,姿态温弱。
千晚原就确定他生得极好看。
灯火摇曳间,那张昳丽的脸美得愈发动人,连额前细碎的绒毛都戳到了她心尖上。
她心念一动,俯身上前。
微凉的指尖轻缓的替他抚平蹙起的眉,随即勾起唇角,在他眼尾泪痣上落下一吻。
只轻轻的碰了一下。
便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