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就是驿馆的一个宫人,平日里是不进房里伺候的,就在后院收拾些花花草草,他性子简单安静,侍弄花花草草也上心,小小年纪,已经能够把这驿馆里的花园打理的十分美丽了。
“青釉,青釉!”对面拍墙的正是宝珠,是市场上花匠的女儿,给驿馆送了两次花,倒与青釉结下了一点关系。
青釉看她探头探脑,不想过去,但又怕她一直在那儿引得护卫过来看到,那就更不好了。
也幸得这时候乐世子练功回去了,不然让看到,又不好了。
敛了脚步声走到墙根:“你不送花,又来作甚?还这么偷偷摸摸,待会儿让人看见了,当贼捉了,有的你哭的!”
骂了一句,扭头就走,但凡有点心眼儿的,都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宝珠却在墙头趴着,狠命摇头:“青釉,青釉,你别走,你听我说,我是来告诉你件大喜事儿的。你听我说,哎,你别走,别走啊!”
青釉脚步一跺,恨恨转身,却还必须压着嗓音骂道:“甚么喜事儿?盆里的衣,锅里的碗,都是洗事儿!我稀得听你胡说!再不走,我就叫抓贼了!”
宝珠在墙头听得心痒痒,平日里也难得见这人这般颦蹙生怒的小模样,偷偷咧嘴笑了一会儿,心里明镜似的,这人是担心自己呢!也不好真让人恼了,看着那边的护卫也快过来了,赶紧说道:“青釉,我跟你说,璟王爷醒了,今儿圣上都去王府了。这驿馆也戒严不了几日了。”
青釉本来迅速离开的身影猛的一顿,还没说什么,见到那边的护卫过来了,又只能闷着头,墙头上那人扔下一句:“你且等着吧,今儿晚上就都好了,到时候,咱们后门见!”
扔下这句,墙后面一个咕噜,人就跑了。
青釉愣了一会儿,见护卫慢慢过来了,也不急不忙的,蹲下身子,就着那里的花儿修剪了起来,只是心里终究是有事儿了,手下的花枝不知不觉剪错了都没觉察到。
直到扑鼻的芬芳蹿进鼻尖,才猛地回神,就看见面前一枝雪白的栀子,“开的这么盛,怎么就忍心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