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想了许久,才颤微微地道:“陛下每日里披星戴月,审阅奏章,勤政爱民,这些唯有奴才知晓,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多龙体受累,还能将养。只是……”
说到这里,杨平跪倒在地,发自肺腑的道:“陛下对德阳公主的一片深情,怕是今生无望,既然如此,还望陛下莫再这般伤心!这身子骨便是伤了,也有养好的时候,最多留个疤,可是这心若伤了……”
杨平跪在地上,再也说不下去。
秦子月目光微微有些茫然,他看着满池的莲花,想着景毓宫后园中一池无主清荷,棠唇微启,轻声说道:“是人总有些伤心之事,谁又能逃开?杨平,你难道没有么?”
杨平被问得怔了许久,那对沧桑的眼眸中隐隐流转着晦暗不明的神色,似冷漠至极,又似痛彻心肺,最终,他掩去所有的情绪,沉声回答:“陛下,奴才的确也有伤心之事,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奴才已记不清了。”
“是吗?”秦子月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现出一抹惘然,时间长了,就可以忘却吗?
“你起来吧。”秦子月收拾起心底的碎痛,回身看向他,淡淡地道,“对于兮儿的逃婚,你不必阻拦,朕倒要看看南宫明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是,谢陛下。”杨平吃力的站起来,恭敬回答。
秦子月想了想,又道:“今日看蒋府的动静,似乎想求助青凰。”
“德阳公主足智多谋,众所周知,蒋府寄希望于她,也是有的。”杨平垂着眼眸,平静的回答。
“哼!”秦子月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朕倒要看看,她能做到怎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