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离叹了口气,无奈的冲秦子月一拱手:“圣上明鉴,臣一介质子,并无甚大志向,如今只愿夫人安好,其他于臣而言都不重要。”
众人听他之言,不由面面相觑,还从未见谁能把胸无大志和惧内说得如此坦诚!
薛白风暗叹一声,摇头不语,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庐陵王南宫陌突然凑过来,冲薛白风低声道:“子华啊,本王终于找到一个比你还不要脸的了。”
薛白风先是一怔,随即苦笑:“蒙王爷另眼相看,子华实不敢当。不知王爷您这京都风流子的名号,岂不是不要脸的代称么?”
“呵,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男人不风流?难不成都如那个小白脸似的,假惺惺的说陪夫人,其实连为官都不敢?”庐陵王的嗓音很是特殊,清朗中带着丝丝磁性,懒洋洋的,令人听了极为舒适。
薛白风轻咳一声,庐陵王这声音可不小,夏侯永离只要没有耳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官亦看看若无其事的庐陵王,又看看玉树临风的夏侯永离,心中皆有些发懵,庐陵王刚回来没多久,怎地就这么仇视夏侯永离?
最后,众官的目光都集中到秦子月那里,如果要吃醋,皇上应该比庐陵王更有资格吧?
秦子月看着夏侯永离,二人一个坐于龙椅之上,一个站在大殿中央,皆俊美无畴、风姿卓绝。
只是二人的目光皆涌动着难言的暗流,仿佛之间有什么诡异的气息淌动着,缓缓的蔓延到四周,令众人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庐陵王冷眼看着二人饱含杀机的目光,心中冷笑,秦子月这次果真遇到强劲对手,夏侯永离能隐忍这么多年,绝非池中之物!就连他最信任的梁坤都没能看出夏侯永离的深浅,可见其势之强!
蒋勋则一直闭目养神,周围的情形全当没看到,反正到了他这个年龄,倒也不需要他操劳什么,只要在重要的时候出来站一站,说两句德高望重的话也就罢了。
半晌,秦子月才盯着夏侯永离,缓缓地道:“既然夏侯公子坚持己见,朕也不便勉强。薛爱卿,你前日曾言翰林院里还缺少一位博学多才的翰林,你看夏侯公子可还合适?”
薛白风微怔,让夏侯永离编书?
似乎是个……很闲散的工作。
“夏侯公子气质清华,想来腹中自有文章,编书……应该不是难事。”薛白风走出来,略显犹豫的看着夏侯永离,颇为纠结的道。
薛白风如今主要负责编撰大商的永明文献,因着新朝刚立,的确缺了不少人手,就算此次秋堂盛宴,因一些意外频发,也未招到足够的人手,所以进度一直很慢。
薛白风不止一次与秦子月提及,秦子月已将闲置多时的国子监祭酒涪陵公子轩辕瑾调过去,自从改朝换代,轩辕瑾就没什么事做,毕竟秦子月太过年轻,宫中连个孩子都没有,他还当谁的老师?
如今被秦子月打发去编书,已有数月,名儿上还挂着祭酒而已,如今,夏侯永离也因秦子月一句话,成了翰林,即将进翰林院同他一道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