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了产房门口,里面便传出夏忆锦虚弱到了极点的声音,声音传出,卫寒夙整个人都慌了,也不管不顾男子不得入产房,推开拦着他的管家和嬷嬷,几步便走了进去。
“锦儿,我在,你莫怕,我已经将皇甫会长请了来,父亲也已经入了宫,去求摄政王,请神医玉阳出马,我卫家历代忠良,摄政王一定会同意的,你放心,你定然会没事的。”卫寒夙慌乱的看向皇甫云鹤,“皇甫会长,忆锦的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还请,竭力保住忆锦!”
“寒夙你,保住孩子!……孩子……若没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
“我只要你!”
卫寒夙出生打断夏忆锦的话,白君倾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不知是不是她活的时间太久了,心态已经老了,还是因为……那只妖精的缘故,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她知道卫寒夙,卫寒夙此人,是将门出身,自幼便被祖父带上了战场,上面有两个哥哥,全都在战场上洒了热血,祭了英魂。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冷面将军,不苟言笑,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党派。
但是再冷血无情之人,心中也有那一抹柔软所在。卫寒夙,对被人冷酷无情,却将全部的温柔缱绻,给了这个叫做夏忆锦的女人。
正如那句话所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高冷,只不过他想要暖的人,不是你罢了。
白君倾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很想君慕白,卫寒夙对待夏忆锦如此,那妖精对待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将军放心,老夫定然会竭尽全力的!”
皇甫云鹤的声音,打断了白君倾这一刻异常思念君慕白的心。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白君倾才看到,那个被卫寒夙宠进血肉的女子。
羊水以破,看样子,这孩子已经生了好些时候了。若是再生不出来,耽误下去,不知这孩子会被活活憋死在体内,便是夏忆锦,也会丢了性命!
女子生子,如同鬼门关里走上一遭。白君倾在慕容攸宁时期,用女子的诡医身份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般,这个时代没有西医的引进,根本没有剖腹产一说,便是最有经验的接生稳婆,也无法控制住难产和产后大出血,难产,九死一生,许多女子都是因为生孩子,而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白君倾看着那脸色惨白,身体已然累瘫的无法动弹,这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夏忆锦,那种与皇甫云鹤较量,想要让皇甫云鹤付出想要利用她代价的心思,突然就没有了。只想着,要保住这个女人的命,也保住这个女人,用命去守护的孩子。
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满屋子的血腥之气,夏忆锦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上的血,染红了素白的床单。屋子里挤满了人,给夏忆锦擦汗的小丫头,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几个看似经验老道的接生稳婆,在围起的布帘那边,扯着嗓子喊着用力!使劲!可夏忆锦,哪里还有半分力气了。
“宁大夫,你且进去看看,夫人的胎位如何?”
白君倾并没有过去,她并没有洗手消毒,过去了,反倒麻烦。只是冷眼看了看皇甫云鹤,“不正。”
若是胎位正,又岂会难产?
皇甫云鹤对白君倾这般不识抬举,显然很是恼怒,但是他却也有着一丝小算计,白君倾越是这般不配合,他便越容易将责任,推到白君倾的身上。
“夫人,你气虚体虚血亏,又胎位不正,这孩子,是无法保住的,老夫只能尽力保住夫人的性命,夫人……”
“保……保孩子!”
“夫人,且听老夫一言,你再这般执拗下去,怕是会误了卿卿性命,亦是辜负了将军的一片情深。”
“不!保孩子!”
为母则强!夏忆锦本就是个性子烈的女子,笃定了心思要保住这个孩子,任谁也无法阻止!
“锦儿,你莫要再固执了!我只要你!皇甫会长!保住忆锦!请行医吧!”
“不!住手!……不……寒夙……莫要逼我恨你……”
夏忆锦想要反抗,却哪里还有力气,卫寒夙撇过脸去,不敢看向夏忆锦那近似是充满恨意的目光,皇甫云鹤亦是不顾夏忆锦绵薄的挣扎,而施针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