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翎似乎根本不是在跟白君倾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隔空讲给自己听一般,他也不需要白君倾回答,独自勾了勾唇,笑的有些残血。
“倾倾,你可知,这是做什么用的?”颜翎抬起手来,拍了拍那玄铁柱。
“你看,这玄铁柱是中空的,这上面,还有很多的小孔,将附血虫从这玄铁柱上面倒进去,将人绑在这上面,有着附血虫的吸附,无论怎么挣脱,即便是挣脱到皮肉分离,人也都无法离开这玄铁柱分毫。”
水蛭,吸食人血,尚有办法从人身上消除,而这附血虫,长相如发丝一般纤细,如蛔虫一般冗长,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被附血虫粘在身上,即便是扒下一层皮,都无法将附血从身上拔出。
相反,越是见到血,这附血虫便越是兴奋。一条亦是如此,成千上万的附血虫汇聚在一起,确实一种极其可怕的力量!
“倾倾,你看,就像这样。”
颜翎背对着那玄铁柱,整个人靠在玄铁柱上,做出被附血虫吸食一样的动作,表情,用力的挣脱,却是越挣脱,越痛苦,越痛苦,便越想要挣脱,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就像这样,身上会不断的有血液流出,源源不断的流出,滴落在着八卦盘上,从那细微的纹路,蔓延至整个八卦盘。一直到血液流干,倾倾,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可怕?看着,清楚的感受着,感受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的流逝,就像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你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白君倾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那血色盎然的残忍画面。
“这边这个,不是用来放人的吧。”
白君倾看着黑色八卦点上的那个玄铁柱,表情甚是凝重。
“倾倾说的没错,这个玄铁柱,有时候,用来放魔兽,有时候,却是用来放玄兽族人。”
颜翎缓慢的走向对面的那个玄铁柱,修长的手指,摸着那玄铁柱上的血迹斑斑,“这上面的血液,几乎都是玄兽族人留下的血迹,倾倾,整个玄兽族,三千七八六一条人命,全部都死在这跟玄铁柱上,活生生的流干全身的血液。有很多,甚至还怀着孩子,老幼妇孺,全都不放过,倾倾,若不是因为那时的我,还不能幻化人形,这上面,还会留下我的血。”
白君倾是何其聪明的人,颜翎说到如此,她已经能够想到,阮青云在这里,做的究竟是什么了。
禁术,那是一种禁术!
白君倾不知那禁术如何修炼,但是她却对这禁术,有所耳闻。
据说,有一种术法,可以让修炼之人,长生不老,即便,无法修为无法达到四阶之上,但是只要修炼了这种术法,就可以长生不老!就像历史上秦始皇想要长生不老一样,但是终究是一场悬案。
她听说过有这种禁术,但是从未听说,有谁修炼成功过,亦或者是,有谁会修炼。
看阮青云以五十之龄,而保持二十几岁外表的模样,再看到这密室之中的八卦阵,她便已经有所了然了,想来这阮青云,定然是不知从何处,亦或是自己演习出来的,可以让人永葆青春,更甚者是长生不老的禁术!
“看倾倾的表情,想来以倾倾的聪慧程度,已经能想到,这种功法是什么,有什么用了吧。”颜翎笑了笑,“在迷雾森林之中,倾倾便已经知道了兽形人,可是倾倾可知,兽形人是如何而来吗?”
“也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没错,就是用的这个东西,玄兽族,因为玄兽族,其实是兽,能转变成人。所以阮青云便大肆的捉捕玄兽族人,用玄兽族人做实验,研究玄兽族人,是如何从兽,变成人的。”
“宗主研究出来了,不是吗?”
就在白君倾与颜翎对话的时候,这密室之中突然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是……紫金门的门主,风无尘!
白君倾与颜翎对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竟是那个在十三个门主当中,看似最儒雅的风无尘!
之间从通往石室的其中一条通道中,走出一个人影,那人负手而行,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松松垮垮的模样,有些衣衫不整的缓慢的从通道走出,就站在通道口,一如白日里看到他时的那般温雅沉重,带着一丝,尹长弦才有的感觉。
“君攸吗?”风无尘嘴角勾了勾,“白日里看见你,便知你是个不简单的,果然如我所料。你来天云宗,是为了什么呢,竟是寻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