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双的解释,让穆大山和穆大郎连连点头。
的确是这样。
那个高铁柱,做的就是借钱给别人,然后靠着别人的利息,不断壮大自己。
一旦不还钱,他就要借钱人的命。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宁朝的契约精神一直被推崇,只要契约的建立,在双方合意的情况下,并且找到见证人,契约就算是成立了。
哪怕有诸多的不合理,也不会宣布契约无效,朝廷这块儿,更是不会掺和,一般都有契约双方自行商定解决办法。
这是穆双双这么久以来,分析和实践得来的经验。
“我爷奶难道不知道,要是将来还不起那笔钱,带来的后果吗?”穆双双忍不住问。
“哎,我也问了我爹,可是我爹说大伯一定可以中状元,等中了状元,那五十两银子,哪怕涨到一百两银子,咱们都还的起。”穆大郎道。
穆双双听了穆大郎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穆家的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穆大德那样的人,一定考得起状元的?
万一考不上,拿啥还?用命吗?
穆双双前世的职业,让她对高利贷这块儿,也稍稍有些了解。
而且也遇上过一些类似的案子。
大多没啥好下场,不是被人公布了自己的私人信息,就是被人追着伤害,就连家里人,也没一个安身的。
在现代,都不见得能够圆满解决的问题,更莫说这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大宁朝。
“糊涂啊!爹娘真是糊涂!”穆大山红着脸,满脸激动的道。
汉子心底,这会儿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大哥考科举,非得弄得家破人亡才是吗?
“不行!我要去找你们爷奶。”穆大山忽然道,说话间,就要往老穆家那头走。
却被穆双双拽住了手腕。
“爹,您没听大郎堂哥说吗?这钱是为了给大伯凑去京城的盘缠。当初去乾州府赶考,爷奶为了盘缠,就要卖了我,让我嫁给那个王三,咋说都没有。
你觉得你现在去说,爷奶会听你的吗?一个装睡的人,你是永远喊不醒的。”穆双双道。
穆大郎也跟着点头。
“三叔,双双说的对。你去找爷奶是没用的,爷奶做的决定一般没人可以改变,现在唯一有能力改变的就只有大伯了,可这些钱就是给大伯凑的,你觉得他会阻止吗?”
穆大山的没有皱成一团,一张脸上,也因为激动,青筋暴起。
“找香香,你奶最听香香的话,她要是不同意,说不定你奶会改变主意。”穆大山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穆大郎还是摇头,“以前小姑还行,自从出了秦家那事儿,小姑又疯了之后,爷就将小姑当成了茅坑里的蛆,看着都觉得碍眼,咋可能听她的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穆大山有些绝望了。
“这可咋办?难道就这样不管了吗?你们爷奶,平日里,再偏心,再护短,也不至于要丢了性命啊!”穆大山喃喃的道。
“爹,你莫要自责了,这件事儿,您没责任,爷奶不听您的,您去了也没用啊。”穆双双直言不讳。
就穆老爷子和穆老太做的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她就不可能去掺和老穆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