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武媳妇烧了热水,一大半都用来给自己男人擦身子,泡脚。
剩下的给自己和大丫洗脚。
炕上,不知道是不是回家的路上,吹了冷风的关系,孙大武的酒有些醒了,意识也渐渐的恢复了。
他见到给自己忙上忙下的自家媳妇,忍不住道。
“小竹娘,你别忙活了,咱们……咱们早些歇息吧!”孙大武道。
“不行,我要给你擦身子,还要给大丫洗脚,那孩子今儿不能住旁边了,只能跟着在咱屋子里挤一挤了。”
孙大武媳妇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
孙大武也没察觉道,反而和自家媳妇讲起了道理:“小竹娘,我早就说了,那件屋子,东家说的,要留着自己住的。
那时候,我就和你说,别让大丫住进去,咱们在自己屋里,再架一张炕,做个隔间就成,反正房间也大,大丫也受不了委屈,你偏不听。”
穆双双当初让孙大武住进院子的时候,就说了自己的要求。
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从她说话做事儿,就可以知道。
孙大武媳妇有些不高兴了。
“那我当时将大丫的东西,还有咱们的东西,拿进屋子的时候,你咋不说?”
“小竹娘,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孙大武赶紧认错。
这是老孙家的常态。
孙大武在军营待了五年,走的时候,儿子才两岁,闺女才五岁,靠着朝廷那点抚慰金,根本不够生活的。
他媳妇一个人将两个两个娃儿拉扯大,着实不容易。
所以孙大武愿意听自家媳妇的。
孙大武认了错,他媳妇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
“大武,你说……咱们要不要回石沟镇?咱们来这儿这么久了,酒楼还没开业,我们的烧饼,一天也只能卖出去一两只。
今儿晚饭的时候,好不容易卖了五个,结果……结果双双姑娘和丰子,只收了十文钱,他们两文钱一个卖的咱的烧饼。
咱们多久不卖两文钱一个的烧饼了?你说他们咋这样,是不是拆我们的台,还是嫉妒我们烧饼挣钱?”
孙大武媳妇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心底的想法和意见都倒了出来。
孙大武脑子抽了,他有些没懂自家媳妇的意思。
直到他媳妇将今儿的事儿,都说了一遍之后,孙大武才了解。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小竹娘,咱们能来青山镇,靠的是丰子和双双姑娘,要不是他们,我现在也做不了大厨。
你想想,以前我在咱石沟镇酒楼,连掌勺的资格都没有,到现在,我可以管理这么大的酒楼。
灶房也是我说了算,我说做啥菜,咋做,就咋做!”
孙大武喜欢做菜,对于穆双双和陆元丰给予的,他一直记在心底。
他也晓得能够做一个主厨,是多不容易的事儿。
“可是……小竹爹,咱们在石沟镇,一天能够挣上三百文,一个月下来,最少也是六两银子。
可现在,我们根本挣不到钱。要是烧饼生意断了,小竹咋办?大丫咋办?”
“你想过两个娃儿吗?我们在酒楼只能拿到一个月二两银子的钱,根本不够他们以后生活的。”
孙大武媳妇有些激动。
孙大武也有些为难。
“可那也没办法啊,二两银子不少了,于管事也是这个工钱,他还是个管事了。”孙大武道。
“谁说没办法,咱们可以和双双姑娘,还有丰子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