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小东西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没有了丝毫之前的活力,就像一个死物一般!
他心中一紧,隐隐的生疼。
这样的小东西,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活力四射、积极向上的人,脆弱得仿佛随时可以被人捏成粉末,让他心中有一股焦虑的疼!
良久,贝筱筱才怔怔的抬头,看得却不是秦慕言,而是一边恭敬站着的医生,张了张干裂苍白的唇:“他……什么时候会恢复?”
白褂医生又瞥了男人一眼,后者一蹙眉,给他一记警告的目光,他当即领会:“一般这样的情况,如果后天疏导做得好的话应该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一般”、“应该”、“慢慢”这三个词他用得轻声细语、小心翼翼,最好别查觉出什么端倪来才好。
不过显然的贝筱筱已经察觉到什么,她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只要小晨没事就好,只要他能恢复就好,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了不是吗?她为什么一定要计较眼前这一点点得失呢?何必让自己处于这种癫狂的伤心状态呢?
一遇到关于小晨的事情,她似乎就会完全丧尸理智一般,可是就在刚刚,清楚的感受到嘴中男人的血腥味之后,她就一丝丝的找回了理智。
都已经这样了,再好再坏,她都不能乱了方寸,她是姐姐,更应该踊跃的承担起这个责任才是,怎么可以迷迷糊糊的丧失理智呢?
男人跟在她身后,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小东西的情绪似乎转变得有点快,可是,这才是他秦慕言看上的人!
男人的心情好了几分,脚步轻快的跟着走了进去。
“小晨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这是他跟进去时听的第一句话。
男的眼睛一亮,一切代价?如果他能治好贝晟晨,那他就要她这么一个女人可以吗?就把她自身当做“代价”送给他可以吗?
贝筱筱不知道此时男人的想法,然而下一秒,原本坐在床边的小东西已经站了起来,目光严肃的看着男人,没有丝毫之前那种紊乱:“陪我去一趟人民医院。”
男人二话不问的一点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贝筱筱眉心一跳,问都不问她要干什么就拉着她走?这是信任吗?那如果她想杀他不也就是轻而易举?当然,前提是她得有这个本事,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这个男人非分之想啊?
然后她不知道,就算以后她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他只是依旧神色淡淡,似乎知道她绝对不会开枪!
“等一下。”贝筱筱突然发话。
男人脚步一停,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贝筱筱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还是说道:“刚刚的事……对不起。”
伤口?
她指的是他手上被她咬出的伤口。
男人微愣,抿嘴道:“无碍。”
一阵沉默……
“总之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不然很容易感染的。”说着,她人已经走了出去,进来的时候手上带着纱布、药、以及一根疫苗针。
人的口腔跟动物的神似,如果伤口不处理好,极有可能发现狂犬病毒的存在,贝筱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讨来一根疫苗针。
脱掉男人的西装,贝筱筱把他的袖子挽了上去,打完疫苗,她认真的给他敷上药,然后包扎好后,打了个蝴蝶结!
“……”男人从头至尾面不改色,任由她摆弄,恐怕要是别的人,早就战战兢兢到不能再恭恭敬敬吧!
——
“你不问一下我去人民医院干嘛?”车上,贝筱筱终于憋不住问出口。
男人视线瞥了她一眼:“干嘛?”
“……”这是在敷衍?
“之前一直照顾着小晨的护士张琳告诉我,在小晨出事之前有过一个女人来找过他,之前被小晨的事急乱了脑子,现在才想起来这么回事,所以我想去人民医院调一下监控。”
虽然,她的心中早已有人选!
可是如果是伤害或伤害过小晨的人,她贝筱筱,一个都不会有放过!
此时贝家——
贝星缨一改常态的坐在那,你是有些苍白,甚至身上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的嘴唇不断抖动,从楼上下来的刘耘昕见状一蹙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关心自己女儿的问道:“怎么了缨缨?你这幅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贝星缨苍白着脸反手一手抓住刘耘昕的手,力气大得指甲周围都在泛白!
“妈,我,我不小心把贝晟晨从楼梯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