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迷迷的睁开一点点眼睛,看到他睡眼朦胧的站在床头,心中陡然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心思。
尬笑一声,缓缓坐起身子来:“你怎么在这边?没回去睡觉吗?”
他陡然伸手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舒服吗?大冬天的出这么多汗?”
梦中的画面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却不知道如何跟拓拔楚解释。索性打掉了他的手:“不要转移话题,昨天怎么没回去啊。”
“昨天是除夕夜,大历的常例是需要守岁的,我见你困了,便替你守了。”言罢,顿了顿伸手便开始从自己的怀中掏东西。
我望着他一夜没梳洗,略显沧桑的模样,莫名其妙有些安全感。
这才是以前,每天都能醒来见到的人的模样。
“给。”他伸手递给了我一个红色纸包的东西。
我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这也是大历的常例——压岁钱!
看这那厚厚的一沓,我就知道,里面必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了。
一大早,努力忘却噩梦的事而心花怒放准备数有多少钱的时候,门扉便是被敲响了:“姑娘,醒了吗?大年初一,起早有个好彩头呢。”
是春灵。
“好,进来吧!”
话音刚落,她便是将门推开了。
只是刚一抬头,她便是愣住了。
盯着站在我床头的拓拔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迟疑了半分,面色有些微红的开口道:“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知道您也在里面。”
听了这句话我才反应过来,她该不会以为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了吧?
我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没事,你进来吧。”虽说我和拓拔楚上辈子是夫妻,不过这辈子他倒也没有直接将我怎么样,他说过,最美好的,要留在大婚之夜。
春灵面色愈发显得通红,估计本来是打算退出去的,却不想我愣是让她进去。
只见她端着脸盆放在了架子上时,我才恍然想起:“哎呀,我忘记准备压岁钱了。”紧接着,目光斯溜的一下扫在了拓拔楚的身上。眼神示意了一番,问他可不可以动他给我的压岁钱。
见他点了点头,我便是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朝春灵说道:“过来,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春灵闻声,转过头时见到我手中的票子,突然便是跪下了。
我一愣。
这是怎么啦,以前这丫头在我面前还挺机灵的,也从来不会像别人家的宫女一样动不动就认错。今个儿给她钱,她倒是一副她做错了的模样。
“姑娘是觉得春灵做错了什么,要赶奴婢走吗?”
这听我的更加懵了,我给的明明是压岁钱,怎么倒成了赶她走的钱了。
“你干嘛?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闻言,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乃是宫中最卑微的一等人,家中爹爹将我卖给宫里的时候,也没那么多钱,所以奴婢是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