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很好奇,虽然他不是干深海潜水的,不过起码的道理也明白,设计潜深七千米的潜水器,不大可能突然突飞猛进,一下加深这么多,就算华夏有隐藏的传统,也没有必要隐藏起那么多啊。
“是秘密。不过你问还是能说的。”老计又苦笑了,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又一次违反了条例。
不过反正迟早他都会知道,早几天也应该不算什么了吧……
“也没什么特别,其实就是注液。注入一种近似于羊水的流体,饱含氧气,可以供人呼吸的一种液体……潜水器内外都一样是水,压力平衡,船壳就不用再承受那么强大的压强,自然也就可以潜到更深的地方。这个方法也有遗憾,就是如果出现万一,潜水器很有可能会收不回来,不过对于里面的潜水员来说倒是不用很担心,可以脱身然后上浮,潜水员安全还是有保证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么说,国家已经作好了有可能会损失蛟龙号的准备?”
“那当然。”计主任奇怪的望望他,“你以为科学考察就那么简单?那次考察前不是作好了损失的准备,不过你这次意外的可能性会比以往更大而已,当然更得提前作好防损工作……哦,别担心,就算真损失了,上头也发了话,不会让你赔的。”
聂天心里有些发沉。黑胡子的宝藏他不是没有兴趣,但是要是为了这个宝藏得陪上一艘蛟龙号,这个人情就欠得有点大了。毕竟宝藏的事儿到现在还是个没影子的活儿,用肯老头的话说,就算有了蛟龙号,也仅仅只是有一半的把握而已……那么到底要不要干?
“老弟,别想那么多了。以你们这次的贡献来说,别说一艘蛟龙号,就算把母船都搭上,大佬们都不会在意……这两个就不能比。”
老计人老成精,一看应知道聂天在想什么,反过来劝说他,“老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去马里亚纳海沟作什么,但我想总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才会去冒这个险。
说到这个,老哥对你那是羡慕嫉妒恨哪,年轻真好,有大把本钱可以挥霍,上万米的海沟说想下就能下,你现在就算给我这种机会,我能下得动么?……作人,有时候不用想那么多,该干的就去干就是了,要不然,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会遗憾的。一辈子忽忽的,也就这么过去了,现在想想有很多事情很后悔……”
“老计,谢谢你。”聂天真诚的道:“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嗯。是别钻牛角尖。咱们的事呢,到现在也就算告一段落,基本上是敲打实在了。最后还有一件事,是最上头专门叮嘱了我,要我告诉你的。”
紧紧盯住聂天的眼睛,老计很用力的一字一句的说:“他老人家说,这件事功在国家,利在当代。国家不会忘记,海军不会忘记,他们也不会忘记。从现在起,国内的大门永远对你畅开,愿意回国的话,无限欢迎。你怎么想?”
“我……”聂天卡壳了。手里所有的事,真的扔得下么?“暂时不行。”
“嗯。”老计理解的点点头,又道:“不回去也行。以后无论你以后在那个国家,那个地区,有大使馆的地方,就是你的安全窝——你可以寻求庇护,也可以寻求帮助,只要他们能作到的,就一定会帮你。拿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