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枪。”壮汉稍一犹豫就说出了实话,他很明白这个机会非常难得,一句假话也许会把房间里所有人带上死路。当然实话不会好听,但他也只能赌了。
。“只要打起来肯定有死伤,输的人不用说,赢的人也肯定不敢再停留在小镇,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死掉的人留下的枪支,我们需要武装。”
“继续。”聂天心里升起一阵怒火,表面却没动声色,亦随风他们脸上难看到了极点。这条计策很简单但却意外的毒辣,如果不是一些运气的因素,这些家伙就很可能已经得逞了。
洪烈马这种人真正发起怒的时候很可怕,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比起怒气冲天的发作更叫人战栗,像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壮汉只一会就经受不住了,脸色异常的苍白,却仍旧支撑着开了口:“我们是有理由的……我们的小镇已经要灭亡了。”
“理由?俺管你玛的个去死!敢算计俺们,你们镇上的人看来是全活腻味了!”亦随风再也忍不住,口不择言的怒骂咆哮,房间里剩下的人忍不住全部开始瑟瑟发抖,抖得不成个样子。
真看不出这么一伙乌合之众,还真有胆子敢玩蛇吞象的活儿啊。聂天心下也是极度愤怒,沉声道:“给你十秒钟说出你的理由。如果三句话之内打动不了我,就全部去死吧。”
壮汉脸色灰败,把儿子拉到怀里,轻轻拍打着他,安抚开始啜泣的哈伯,认真组织了一下言词,这才道:“你们从进到镇子到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看到吧。”
“女人全部被抢走了。他们一开始还只是抢去玩,偶尔还放回来一些;但现在不要说大人,连几岁的小女孩都全部抢光了。”
聂天默然。好像还真没看到。那怕一个小女孩都没看到,还以为她们都藏匿在家里了。
壮汉继续道:“这里是三不管地带。谁有武力,就能来抢劫,没活路了,到今天,我们再没有办法忍下去。没有钱,也买不到枪,我只能出这么个主意,反正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管是谁,都是被他们雇佣而来的,给我们小镇只会带来毁灭和战火,我们为什么不能反击?”
“你——”亦随风又怒了,指着壮汉鼻子却说不出什么,半天才憋道:“你就知道我们是雇佣来的?你他娘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重要了。”壮汉放开手,示意哈伯站直了,直视聂天道:“计划失败,你们是不会放过冒犯你们的人的。甚至不需要冒犯,只要稍稍挡了你们的路,就会被杀……开枪吧,我努力过,但不能成功,这是天意。”
聂天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自己的惊讶。沉声问:“这样的事是谁干的?你们知不知道?”
“是哈桑比克。别人欺压我们是为了钱,逼我们无偿为他们干活,只有他,得不到就想毁掉。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和他平起平坐,分享某样东西,任何东西都一样。”壮汉不假思索的说。
“所以你才想来个绝地反击。靠这些东西。”指指墙角的破枪,这些玩意锈成这样,聂天极度怀疑还能不能继续打响,如果能的话那也真是奇迹。“我得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是敢想,至少倒是不缺乏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