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下楼梯,一股潮湿、难闻地味道就扑面而来。
我拿手电筒照了下,这下地下室的楼两面墙都反潮了,墙面鼓起了一块块,有的还长了那种小霉菌。
这楼梯是两折的,九十度角,下到第二段楼梯后,再左拐,才是看押犯人的地方。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大部分的牢房都没人了,而且门都打开了。
我喊了大奔一句。
声音在这地下室里一阵回荡。
可是没有回响。
不应该啊!
这小子跑我前面没多会,怎么转眼就没看到人了。
我又往里头走了几步。
谁知脚一踩上去,啪嗒一响,有水,我拿手电筒一照,再往前就都被水淹了。
不对。
刚才下来的时候没听到水声,这大奔应该不是走这条路。
我又退回了刚才楼梯下来的那个路口,往右手边还有一排牢房,但地势比较高,没被水浸到。
我推开门走进去。
一进去就听到了那个轻微的喘息声。
我喊了一句,大奔。
本来我还以为又找不见人了,谁知这次有人回答了,大奔喊了一句,然后我看到一道光束。
我跑过去。
发现大奔在最里边的一间牢房里,门被打开了,钥匙还挂在上面,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我拿手遮了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这人胡子拉碴的,脸上都瘦成皮包骨了,整个人虚弱得几乎都快要断气了。
我走过去别的没做,先确定这是人还是鬼?
手一摸上去,还有点体温,虽然不是很正常,但是至少是人的体温。
我跟大奔说先抱出去再说吧。
他嗯了一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我刚才是不主张进来看的,要不是大奔,这人估计再过不了几天,就要活活饿死在里头了。
大奔走后,我又检查了一遍牢房,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离开。
但是走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人是谁?为什么会被遗留在这里?而且看刚才牢房门和钥匙的情况,这钥匙应该不难找,不然大奔的速度也不会那么快。
这就是说,是有人故意把这人留在牢房里,而且,还在钥匙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这是想放走他?还是故意戏耍他?
蹊跷。
我从地下室一直想到驻地,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出来后,驻地就炸了。
那些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幸存的人在,而且就在他们驻地后面的区政府里。
反正无论如何,灾区第二个幸存者出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比我生存得更久一些,比我多了大半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
新闻,大新闻!
还有升职加薪。
反正对于这次来联合救援的人来说,算是一个大好的消息了。
而我,则无所谓了。
有了这第二个幸存者更好,后面他们就不用采访我了,我也乐意轻松。
到了下半夜,驻地的人都没闲着。
给那人治疗的治疗,给领导通报的通报,联系记者的联系,就是没人再注意那二十几号青头鬼还有那只红衣大鬼了。
我蹲在门口蹲了三个多钟,等到差不多天亮了那二十几只鬼跑了之后我才回去睡觉。
谁知才躺下一会,阿雨就来叫我,说要回医院了。
我一听,我这次来S市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我说我不能回去。
她一下子就生气了,说我不守信。
我这人被人说啥都好,就是忌讳被人说不守信。
我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车队绕下路,走道观那条线,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也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