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冰挑了挑眉,在陆道仁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声音淡然,“为何有此一问?”
楚思九蹙了蹙眉,半开玩笑地说,“那几板子太厉害,打通了任督二脉,顺带着脑回路也清晰了,有了分析能力。”
“唔,说来听听。”水寒冰的声音依旧很淡。
“虽然我一直讲,你是被佛祖渡来我这里超生的。事实上,我根本就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在我看来,你一个顶级杀手,挑一个天底下最倒霉的人来跟,便如玩游戏打怪一般,有挑战,才有爽感。”
水寒冰的眸底浮着些不懂,但是他不语,任她继续发挥。
“所以呢,我心安理得的扒着你,当然时常也要哄哄,万一你打怪打腻歪了,撒手而去,我就乖乖不得了。”楚思九笑眯眯,眸中闪了些狡黠的光芒。
水寒冰已然消化了她的语言,手指轻轻掸一记袖袍,悠哉地说,“不仅没有腻歪,还觉得更好玩了,在皇宫打完怪,又要去二百里外的佛寺继续打怪。”
楚思九哈哈地笑,不小心牵动了腰背,痛得呲牙裂嘴,呼呼不已。
水寒冰的眉头蹙得很紧,眸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有甚好笑的。”他面色冷起。
楚思九咳了两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来来,给盏茶喝。”
水寒冰默默地伺候她喝茶,语调里带了嫌弃,“身上痛就不要说话。”
楚思九趴于枕头上,很是忧桑的样子,“身体不能动,嘴再不动,人生还有甚意思哇。”
水寒冰眉头一蹙,颇为无奈地看她。
“那你别那么激动。”
“行行,我不激动。”楚思九嘿嘿一笑,眼珠子转了转,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这回在皇宫里打了不少怪,算起来够添一年香油的吧。”
水寒冰应得爽快,“够,去添吧。”
楚思九歪头看他,“全部都添了香油,你如何过日子?我最近狂赚银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另外给你二百金一月。不然显得我这条命太便宜了。”
水寒冰眼眸深一深,淡声道,“随你。”
“我这回真是吃大苦头了。”楚思九沉沉地叹一声,“然而仇人的级别高,都是惹不起的。若让我随便杀几只小猫小狗么,又不甘心。”
水寒冰面色不变,声音冷冷,“那就杀大的。”
楚思九笑起来,舔一舔唇,饶有兴味地说,“果然大杀手,逼格高。不过呢,我是个怂货,不管杀大,还是杀小,都没打算把自己赔进去。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杀不死他们,也要吓死他们。”
水寒冰面色微沉,眸中带了些彼此通透的微光,“可以。”
楚思九莞唇笑起,心里头却有好多情绪升起。
她已然想起了水寒冰。
云朵与她说过,水寒冰藏有一个粉色的荷包,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情人送的。她说那话时,嘟了唇,一脸的不服气。
楚思九是个没节操的,很是啧啧了一番,大神的感情世界很高深莫测呐。
昏迷不醒时,她的记忆开了洞。
一个粉色的荷包在眼面前飘啊飘,还有她的稚嫩的声音,“这里有几锭碎银子,你收好了。逢年过节,给师公打几两酒喝。”
醒来时,她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