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哭笑不得,自我安慰道,嗯,干妈总比干爹听着好听。幸亏现在干爹还没有那么流行。
师徒俩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上午训练结束后,林丹丹又拦住了周小曼,要求她请她干妈出面,帮忙说项,打个折扣,一万块钱人民币,帮忙编排新操。
周小曼差点儿没笑出声,举世皆你妈,全世界的小公主啊!这是打折吗?这是清仓大甩卖吧。
女孩子笑得不怀好意,连连应声表示,她一定会把林丹丹的话给带到的。
林丹丹愣了一下,反应不过来周小曼怎么会这样好讲话。难道她也知道羞愧,明白是她抢了自己去法国比赛的机会,从而又间接地抢走了大事对自己青眼有加的奇遇?
周小曼微微地笑:“嗯,想必那位大师一定会对你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的。”
到了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林丹丹的教练就气急败坏地找来了,严重警告周小曼不许乱传话:“你们小孩子之间的闹腾,还拿出去丢人现眼不成。”
周小曼满脸委屈:“这不是林丹丹要求的么。我说不好意思麻烦我干妈,她还说我架子大,眼睛长在头顶上。”
教练板着脸,训斥道:“你这个小队员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还跟大姐姐呛声不成?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许多嘴。”
周小曼无辜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啊。邮件还是中午林丹丹逼着我发出去的,她亲眼所见。现在人家早就收到了邮件,我哪里有办法时光倒流啊。”
林丹丹的教练气了个倒仰。这印象深刻,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简直一目了然。林丹丹脾气大,性子执拗,训练的时候发起火来都说不练就不练了,还要她这个当教练的过去哄着人回头接着训练。她随口一句话,周小曼怎么不长脑子分析分析啊,随便就接下了。
周小曼委屈得快哭了:“我哪里敢违背林丹丹的意思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以后我绕着你们走还不行么。真是的,你们也太难伺候了。”
她气鼓鼓地瘪着嘴巴走了,一副快要哭的模样。去食堂的路上,她恰好碰上了庞清跟另一位队员。庞清一见这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东西眼睛红红的,连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周小曼吸着鼻子,带着哭腔说了遍事情始末,最后又加上一句:“清清姐,这以后我该听谁的啊。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这也太难为人了。”
庞清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别担心,谁的也不用听。你就听咱们陆教练跟你家薛教练的就行。咱们当运动员的,认准了教练的话就好。”
眼睫毛湿漉漉的周小曼点了点头,委屈劲儿都没散去。
跟庞清一起的一线队主力队员陈敏突然间赞叹了一句:“小曼啊,你眼睫毛长得可真好,就跟天生涂了睫毛膏一样。”
周小曼傻愣愣地回了一句:“是啊,我们教练还说我特别省睫毛膏呢。”
庞清跟陈敏都笑了起来。这个小妹妹,果然是专业练艺术体操的时间短,十四岁的姑娘了,还是一团孩子气。
周小曼乖乖地扮演着小妹妹的角色,跟在庞清跟陈敏的后面,进了食堂。
晚饭才打好,林丹丹就冷着脸过来找周小曼说话。准确点儿讲,这位大小姐是在发号令:“那个我不要了!坑人呢!”
周小曼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解释:“可是我邮件已经发了啊,你看着我发的。”
林丹丹冷笑:“那我管不了,你自己惹出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去,别指望别人给你擦屁.股。”
说着,她就一甩马尾辫,趾高气昂地走了。
周小曼瘪着嘴巴,一副又要快哭出来的模样。
庞清赶紧安慰她:“没事儿,你别怕。记住姐姐的话,我们只听教练的。”
周小曼点了点头,委屈兮兮地发狠道:“我以后都不要听她的了。这人一会儿一个主意,说过的话根本不当回事。”
庞清跟陈敏都笑了起来,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后面的日子里,周小曼就一有空就跟着庞清等人混。
陆教练看了尤其高兴,她就是担心这孩子以前只跟孙岩一个人关系好,孙岩被退回省队以后,她就成天学习训练,压根不找同龄人玩。现在虽然是凑在大姐姐们身边,还是不乐意找小姑娘玩,但总算是有进步了。
老带新是艺术体操队的传统。这群孩子成□□夕相处,也就跟亲姐妹没的差了。
周小曼乖乖地听着陆教练的话,表示一定要跟大姐姐们好好学习。
她收拾好行李跟带给妈妈等人的土特产,兴冲冲地踏上了回南省的归途。从今以后,她就是冯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