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秦,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很难想象,这姓朱的竟然会对一个跟自己同龄的老人如此低姿态,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再如何位高权重的人见到他,也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即便是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很多年,也依然是如此,但是眼前这位姓秦的老人不但没表现出对他多么尊敬,反而还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
可姓朱的也并不以为意,甚至依旧陪着笑脸,生怕这老人生气了。
两人朝后院里的那座小凉亭走去,这位姓秦原名叫秦义山的老人走在前面,姓朱的则稍微落后他半步,到了凉亭里后,姓秦的老人大大方方的坐下,这时候才终于能看清他的样子,一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但无论是气态还是神色,都比姓朱的要好太多太多,所以两人虽说是同龄人,但他瞧着确实要比姓朱的年轻不少,更主要是在这个气温不到十度的夜晚,这老人竟然只穿着套单薄的白色唐装,反观姓朱的,衣服穿了很多,甚至还在外面披了一件大衣。
老人这逆天的身体机能,简直就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除此之外,他那一米八多高的魁梧身材,即便是坐在这里,也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即便是以姓朱的这种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也见到过各种大世面的人,此刻也会感到一股子的不安。
而也就在这时,小凉亭里突然跑进来两只大狗,不是什么宠物狗,也不是那种吓人的藏獒,只是两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土狗而已,一只黑色的,一只棕色的,它们跑进凉亭后,先是摇着尾巴在姓秦的老人面前撒娇转圈圈,在老人摸着它们的脑袋,命令他们坐下后,它们就老实坐下了。
姓朱的坐在一旁,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还饶有兴致的逗了逗两只狗,只是两只狗也不理他。
许久后,原名叫秦义山的老人终于开口了,但他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姓朱的,而是继续低着头逗着两只土狗,边说道:“仔细算算,我到你们家住了也有快十个年头了,这十年来,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养花遛狗,偶尔也会自己跟自己下两盘象棋,虽说日子是单调了些,但相比起以前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我反而挺满意现在的状态,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这种日子被打乱。”
姓朱的一听到他这番话,本来想要开口,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过这老人转而又跟他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生活状态下去的,你姓朱的当年能收留我,并且让我白吃白喝在你们家住了将近十个年头,我相信你肯定还是对我有所求的,只不过在这个十年里,你还没遇到什么值得让我出手的大麻烦,所以你从未找过我,但如果说你真的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并且需要我出手的话,那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我都没理由不管。”
如果说刚才心里还有些忐忑的话,但在听了老人这番话后,姓朱的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接下来他也就不转弯抹角了,很坦白的说道:“老秦,不瞒你说,我最近啊,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甚至说来也可笑,这些麻烦还都是十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找你。”
总算抬头跟他对视的秦义山老人皱了皱眉,试探着问了句,“是那个张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