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紧紧盯着她,根本想不起来她和这块勾玉的关系,眼神里隐约藏着一些发慌,这女人会不会知道当年的事,如果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块勾玉,如果知道……
她会不会告诉皇上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越想冷汗越滴下来,最终握着那块牌子不敢撂掉,深怕激怒她会报复地将自己隐藏了十五年的事实公之于众。
正在皇太后犹豫不决的时候,身旁的容檀似懒非懒地问,“太后到底是想留牌子还是撂牌子?”
他不是看到苏初欢没有惊艳,而是在好奇这样一个红颜祸水到底是谁送来的,看太后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像跟她有关系,她顶多就勾结勾结慕容御罢了。
皇太后握紧了手心,隐藏了心虚地平静说,“哀家是有点犹豫不决,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她不得不将决定权交给容檀,她并不想留下这个祸害,但也不能明着拒绝激怒她,只能让她自己死心,这由皇上说出口最好不过。
一个平民之女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入皇宫的,这是她从小教育容檀的门当户对,他绝不可能容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留在身边做祸害。
听罢,容檀才正视了站在正下方殿中央的苏初欢,两人视线对上那刻,一个高不可攀,一个不卑不亢,半响才扬唇赞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就这么撂了牌子未免可惜了。”
话音刚落,皇太后脸色都变绿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难道真的被美色冲昏头脑了?
他怎么不想想哪个平民女儿生的标致,来历不明,身份卑微还能来到他们面前,本来就不简单,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女人肯定处心积虑接近容檀!
留下她必定后患无穷,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为什么不懂,还是佯作不懂?
容檀仿若未见皇太后的脸色,而是转向了一旁淡如冰雪的男人,虽然外表温柔无害,可他作为皇侄最了解不过他的心性,他极善谋略,也有坐拥天下的野心。
“朕记得皇叔府中妻妾甚少,这样的美人稀世罕见,就当做朕送给你的一个礼物,将她……赏给皇叔如何?”
话音刚落,坐在那儿与世无争般的容邪,才缓缓抬起潋滟的眸,看了一眼站在那儿有些微怔的女人,“多谢皇上的美意,臣却之不恭。”
听到他的话,苏初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当众拒绝给她难堪。
容檀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反应,然后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他缓缓优雅起身,朝着殿中央的苏初欢,伸出了手。
仿佛,在等待着她走过来将自己交给他,做他容邪的……王妃。
苏初欢看着那只手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这是她做梦都想的事,做她最爱的男人的妻子,一时间,这样巨大的诱惑让她一时忘了自己前来皇宫选秀的目的。
当她走近容邪的时候,看到了他温柔似水地看着自己,一如当初的令人心动,她绛唇轻抿,最终缓缓抬起白嫩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