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没过一会儿,宫女便将她口中的证据呈上来,是一个布袋,她放在了桌上,缓缓打开时,令容檀皱了眉冷喝道,“谁让你将郁香带到兰心阁?”
“皇上恕罪!”宫女连忙下跪。
“是我。”谁知苏初欢这时却开口,反倒朝着那郁香走去——
容檀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腕,没好气地道,“想流掉朕的孩子?”
苏初欢却瞥了他手一眼,一股温热窜过心窝,平静道,“皇上,我问过太医,干枯死了的郁香没有任何毒素,不会危害到龙嗣。”
听罢,容檀才深深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哪来的?朕不是禁止了宫中有这东西?”
“回皇上,是景兰宫的宫女想暗中处理掉,被发现所以扣压下来的。”苏初欢语出惊人地淡道,她纤细的手指拂过那些郁香,漂亮的东西总是有毒的。
可惜,容檀却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在洛嫣儿身上。
或许男人就是这样,看到漂亮的东西总想占为己有,他和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
“景兰宫?”容檀凝着她的视线邪冷之极,她是在说洛嫣儿种的这些郁香?
“皇上不信洛贵妃种了这些郁香,可以去景兰宫看看,那儿一片郁香被挖除,新种了些花草,不过翻新过的土壤一看便知。”苏初欢一直在等洛嫣儿处理这批郁香,才等到了今日。
容檀良久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相信她的话,还是相信洛嫣儿的为人。
想必洛嫣儿善良温柔的形象在他眼中,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一时无法接受,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想告诉朕想害龙嗣的人不是皇后,而是贵妃,这件事和皇后的死有什么关系?”容檀的接受能力显然比她想得强。
苏初欢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相不相信洛嫣儿想害她,但她继续道,“当时所有人都听到皇后说当日没看到我的人,只是听到了折磨她的人提及是我做的,皇上,我还没有恃宠而骄到毫无顾忌的地步,但若是旁人陷害我,那便顺理成章。”
“即使有人陷害你,怎么就确定是贵妃?”容檀反问,看上去像是在为洛嫣儿说话。
这幅样子苏初欢看得很碍眼,深吸了口气,扯唇道,“我会这么说,自然是有其他证据。”
容檀等着她继续说,而她也继续说,“当日洛舒魏便是如今皇上封的丞相,随行护卫比起进宫少了两三人,虽然两三个护卫消失并没有任何人会注意,但洛舒魏和贵妃是兄妹,贵妃不便自己动手,也会让丞相的人动手,这样便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身上,何况那两三个害过皇后的护卫,想必现在已经尸沉皇宫某处的湖底。”
听着她振振有词的话,容檀审视她片刻,才不冷不淡道,“你所言的与其说是证据,不如说是你的猜测。”
她自然知道所谓证据不够铁证,而且洛嫣儿做事怎么会让人留下铁证,光是这一点证据,便花了她好几日的功夫。
但是现在只要能够让容檀怀疑洛嫣儿,那么她所做的便不会白费。
苏初欢缓缓走到他身边,抬手轻拽着他的龙袍,静静地问,“皇上不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檀抽离了龙袍,只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朕明日会亲自审问她!”